第58章[第3頁/共4頁]

要曉得，人間另有很多想生而不能生的人，世事老是這般造化弄人。

能活著，便是功德。

再者，證據確實，要辯如何辯？要救又如何救？

柔珂被劣等炭火嗆得還未回過神來，咳了半晌後才笑道：“王叔竟另有閒心看書？”

即便，偶然候，生不如死。

寒冬之日，宗人府裡圈禁的多是犯了事的皇室宗親，雖不至於一張石床一襲稻草一盞將滅未滅的油燈對付了事，可到底比不得錦衣玉食的府邸。

柔珂天然不是單身一人前來，身邊另有棠辭。

“小柔珂？”晟王見了來人，麵帶憂色，放下書卷從榻上起家，捋了捋衣袍，好輕易尋來兩張不落灰塵的凳子，請她二人落座。

“我一小我天然辦不到！”棠辭急道，“文有秦延助我，武有徐謙幫我，我亦不是酒囊飯袋之徒，莫非當真一點但願也無？”

晟王一聽，笑了：“我待在這兒，除了看書還能何為？”又看向坐在柔珂身邊總低著頭的棠辭，問道，“但是我小柔珂的將來夫君？男人漢大丈夫，怎地羞答答的，連臉都不準人見的？”

秦延與她說，天子這招來得出其不料，滿朝文武礙於天子自即位以來便未曾完整放下戒心是以皆不敢挺身而出，一個個隻恨不得本身皆是淳祐元年甄奇錄異的新人，勸她在這緊急關頭之下勿作出頭鳥。

棠辭躊躇了下，點頭。

“第二日，雲州佈政使遣人沿河打撈，毫無所獲。第三日，尋到太子殿下與含山的屍身，你呢，你去了那邊？”

“我是阿玥……”棠辭含淚低聲道。

棠辭點頭，因有柔珂在外看管，當下也隻抬高了聲音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十二年前，上直衛軍劉統領奉我母後之命親率兵士護送我與太後輩弟、含山mm自掖門奪道而出，搏命殺出一條血路逃奔到渡口，上船往雲州偏僻之地而去。豈知行至瀾滄江處，突遇江匪，後又有追兵趕至，三撥人馬混戰，不知何人不慎撲滅了船隻，火光沖天之際等閒辨不清人的臉孔，劉統領當時已身披數瘡，仍搶到船艙裡來，提著我們三人的衣領，在炊火伸展之前將我們扔進了水裡。厥後……”

棠辭頂撞：“那王叔何嘗不是？我母親與你豪情甚好，你也捨得令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