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頁/共4頁]
不費吹灰之力地奪走陸禾手中的剪子,扔到地上等候叮噹作響止聲,宜陽冷著臉看向麵如死灰的陸禾,調侃道:“非要鬨到如此地步纔對勁麼?但是陸大人嫌棄我府裡的下人笨手笨腳,如此……我來親身為你換衣如何?”
若說先前被氣昏了腦筋,宜陽此時現在沉著下來,倒更加獵奇陸禾何故如此抵當內侍服侍她沐浴換衣。
“砰——!”一隻琉璃盞砸碎在地。
宜陽眨了眨眼睛,看著陸禾一刹時便腫脹了一指高的半張臉,內心愈發堵得慌。
陸禾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一把剪子,將刃口抵住本身細嫩的脖頸:“殿下,非要如此苦苦相逼麼?”
“殿下……您曲解了……”陸禾兩手摳著木質的桶緣以期減緩背後的疼痛,仍然強自淺笑,唯有額間不竭沁出的精密汗珠出售了她不容悲觀的狀況,“臣……偶然成為彆人攻訐於你的把柄……”
她的兩鬢另有額間都是精密的汗液,纖細緊緻的胳膊強忍的顫抖被宜陽支出眼底,心莫名其妙地便硬化了一小塊。
宜陽的眼眸微微縮了縮,剜了那兩個手腳笨拙慢人一步的內侍一眼。
宜陽沉默了,她一麵感覺本身冇有任何錯誤,一麵又被陸禾的話語引出了幾分慚愧。
這陸禾如何說,也是個朝廷七品命官,又在翰林院裡供職,三年五載便是六部官員的料子。若真是被弄死在公主府上了,縱有禦史彈劾參本,宜陽有陛下護著最多挨頓罵,禁足一陣子罷了,可他這個公主府長史,怕也是要下到陰曹地府裡和陸禾作伴。
“一記手板?”陸禾現在再不能揣著明白裝胡塗,她感覺好笑至極,“殿下將我擱置在驕陽底下暴曬,直至暈厥,不過是為了抨擊戔戔一記手板的懲罰?”
“殿下如果不解氣,臣可自行掌摑,直到殿下對勁。”陸禾說著當真又抬起手來,早已衰弱有力的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唔……”脊背被抵到浴桶的邊沿,陸禾蹙眉悶哼一聲。
“你——!”宜陽怒不成遏的舉起纖纖玉手,顫著雙肩死命咬牙才憤激地將手縮了歸去。
“閉嘴!”宜陽怒喝道,“滾出去!”
陸禾清澈如水的眸子裡閃了閃光,順勢滾下兩串晶瑩的淚,她哽嚥著,聲音壓得極低:“是啊,你一聲令下,不管彆人願不肯意都要恬不知恥赤身*地跪下,祈求你付與臣歡膝下的權力是麼?你捱了一記手板便理所應本地疏忽本身的錯誤,將肝火宣泄給彆人是麼?人生來便有三六九等,我疇前不曉得這個事理,吃了很多苦頭,時至本日,一次次地切身材味到了何謂強權壓人。”
宜陽站在陸禾的麵前,睨了衰弱癱倒有力起家的陸禾一眼,問道:“如何回事?”
陸禾想將手抽返來,無可何如地敗在了力大非常的宜陽手裡,還在用力的時候順勢將半截身子送至了宜陽懷裡,強行撐起之際,兩眼一黑,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