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主角千呼萬喚始出來[第2頁/共4頁]

風雪停滯了天子的視野，不過就算是天高氣爽的好氣候，他也望不到遠在千裡以外的二龍山脈。

這句話讓樂道挑起眉。

他指向西北。

“臣不知……”

如八卦般的正六角形空中隻是黃銅打造罷了，柔嫩的黃銅上雕鏤著天辰地時和群星之軌，被群星之軌環抱的中心，阿誰屬於太陽的位置，則擺放著暉映黑夜的明光燈。

騎在山羊上，披著外相大氅的大巫在另一場深夜的暴風暴雪中跋涉，他似有所感，朝皇都的方向回過甚。

這是本年皇都的第一場雪。

暴風暴雪從他身側囊括而過。

“您就不怕毀傷大巫的名節嗎？！”

“陛下！陛下！見大巫之前該當沐浴換衣！您盔甲上另有血跡啊！”

樂道終究停下腳步。

樂道神采未變。

星台大門敞開，十仲春深夜的冷風捲著白羽般的雪花吹入，吹散門內煙霧環繞，星台廣漠的門殿中，一百隻鯨脂蠟燭燭火閃動，不消半晌就滅下一半，而另一半剩下的蠟燭在閃動的同時還在兢兢業業地實施本身的職責，照亮門殿中白袍小巫們驚奇以及惶恐的麵龐。

哪怕這流言已經傳得天下皆知，但一個天子想要否定的時候，是不會有人不長眼必然要把本相說出來的，三位巫者無言以對，隻能眼睜睜看著樂道推開十七層的雕花木門。

他停在星台的第十六層，攔在他麵前的，是星塔中職位僅在國師之下的四位巫者之三。

暴風和冰雪不能使燈光擺盪，也不能擺盪跪坐在明光燈前的人影。

大安的天子以武威震天下，三十七歲的他身量頎長，肩寬腰細，麵孔俊朗，風霜賜賚他手握天下的狂傲，自他二十歲在中陸的戰亂中作為新將嶄露頭角後，就無人敢攻訐他的打扮。

星台的大門被驀地踹開了。

“他已經快五年冇有分開星台了，並且他並不長於卜術，臨走之前定然向你求卜過，固然他必然命令你不準說出，”樂道冇看巫樂，反而一向盯著不發一言的巫卜，再次扣問：“朕再問一次，巫卜，大巫去了那裡？”

但是他的姿勢並未放鬆，因為他找的人並非這個跪坐在明光燈之前的人。

被他們攀爬的星台，能夠說是一座塔。

侍官在黑咕隆咚裡被地上一卷竹簡絆倒，摔進卷軸堆裡，被轟然傾圮的書堆埋了個正著。

同時，燭火也照亮了門外一身猙獰戎裝的來者。

但現在樂道上身隻穿中衣，下身則是尚未脫下的鐵護膝和鐵靴，頭髮混亂，渾身已經不是衣衫不整一詞能夠描述，讓巫樂一口血噎在喉口，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朕不要廢話，他去了那裡？”

沉重的鋼葉片甲掉落空中，收回沉悶的響聲，天子順手將沾有血跡的內袍往邊上一丟，而侍官心驚膽戰瞥一眼漢白玉空中上碎開的裂紋，默不出聲敏捷將盔甲拖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