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頁/共4頁]

淑靜太妃非常歡暢，忙讓湛蓮等人外出接駕。湛蓮自袖中拿出一方絲帕遮於麵上。太妃不解，問她為何故紗遮麵。

淑靜太妃親身拿了過來，送到明德帝麵前，“陛下隻當給我一個薄麵，看一看罷。”

她不免獵奇，尋了機遇問洪姑姑，洪姑姑道：“這是太妃為與永樂公主祈福設的，自永樂公主薨，太妃這法事從未間斷過。”

太妃吃完茶，又要進佛堂。湛蓮略為不解，母妃實在是個愛熱烈的性子，當初研習佛法不過是懷想和敬皇太後罷了，平常隻習遲早兩堂課，平時並不著素衣，現在怎地這般虔誠了？

世人都等著太妃發話，正襟端坐屏氣凝神。

天子飲儘佳茗，隻覺比平常更苦。

明德帝換下朝服，坐在禦書房內與眾臣議事，心頭仍被菡萏宮前整齊排放的十顆琉璃所擾。

世人又說了會話，皇後領著眾妃辭職。斯須，眾妃又與皇後辭職，各自不鹹不淡地散了。

因蓮花兒惱他的時候極少，近侍也不知那排兵佈陣是何意。隻是為何本日，會突地呈現在菡萏宮外？

禦駕已進了宮殿，湛蓮等人在正殿門前下跪接駕，明德帝看也不看跪下之人，徑直跨入大殿。

太妃見天子神采不豫，暗道低估了他對全四蜜斯的仇恨之情，她打了一句圓場，讓湛蓮臨時退下。

德妃道：“太妃，臣妾前些日子才聘請了這位孟夫人進宮哩。”

她福了一福，悄悄走到太妃麵前站定。

“這……好似是淑靜太妃今兒召進宮裡伴隨的全雅憐。”

太妃不識得湛蓮的字，是因湛蓮疇前的經文都是讓人代寫的，但是明德帝怎會不識得蓮花兒的字？那是他手把手，一筆一畫教出來的。

湛蓮陪著太妃用了早茶，與她在側殿說了會話。淑靜太妃是她的生母，她愛聽甚麼，不愛聽甚麼，湛蓮自是瞭如指掌，她一麵與太妃閒話，一麵還能分神於方纔的存候上。

……如果有人想操縱這事兒引發他的重視，他定要此人生不如死。明德帝捏緊了手中玉玩，眼底染上噬血之色。

太妃此舉實在令人費解，說是即將在後宮掀起驚濤駭浪也不為過。隻是不曉得，她是掀的全皇後的浪，還是掀的德妃的浪。

“我傳聞陛下因為全四丫頭動了肝火，便想著召她進宮見一見，倘如果個無知率性的，我替陛下出一口氣也好，畢竟皇後是她的親姐，於情於理她也不會處治於她。誰知我將人召了出去，卻見她是個靈巧懂事的，我纔想明白日家是因陳年舊事才降罪於她。”太妃頓一頓，抬眸睇向神情未變的天子，遊移一下說道，“陛下仍顧慮永樂，我內心非常感激，她有你如許的好哥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也怪她受不了這天大的福分，早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