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頁/共3頁]

趙大人臉長的頎長，膚色黎黑，麵上短鬚，此時活力起來，麵貌扭曲好似黑夜中的禿鷲。寶生被他拽扭住，頓時驚呆了。劉老太君衝疇昔撲到趙大人麵上，捶打道：“不法啊，你倒是衝著老身來啊。”趙大人哼了一聲，甩開寶生，寶生撲到在地，聽得啪的一聲，珍珠釵冠滑落撞到空中，珠粒嘩啦啦四散開來，晃亮了世人的眼睛。

趙大人見謝睿來的高聳，料定他有所依仗，但既猜不透來意，又不能在旁人麵前發揮威儀打單，隻得先定定神來，轉向寶生，冷冷道：“韓蜜斯真真是口齒聰明，既然韓蜜斯不肯招認，隻是此事嚴峻，由不得你們冒昧。”拂了拂手，轉向韓雲謙，道：“太子還是有一事。韓大人，旬日前，孟城驛站的驛馬四匹俄然暴斃，導致朝廷至西北西南各地的公文全數堵塞。你可有個交代？”韓雲謙無法歎口氣，曉得本日事出有因，誠篤道：“下官臨時還未查出，供草料的莊子隻說草料無誤。”趙大人嘲笑，道：“好一個還未查出，昨日西南軍務叫急，要不是本地快馬一起進京，這天大的事情豈不是要你的站上貽誤。局勢告急，你卻在此國難之際，為一己之私擺酒設席，於國法何為！”韓雲謙無可對答，垂手侍立。

寶生再也忍不住抽泣開來，淚珠滾落下雙頰，暈花了胭脂，衝開了兩道粉痕。挽著韓雲謙的手臂，一併也跟著父親跪下。劉老太君一見寶生如此，心肝具摧，更是哭開，道：“明天是造了甚麼孽啊，如果有甚麼就衝這我來。”

趙大人厲聲道：“聖上和太子殿下大怒，要嚴查劉家參與元宵行刺之事，並要拿了韓雲謙問罪，有太子旨意：韓雲謙辦理不善，貽誤軍機，孤負聖恩有忝祖德，著撤職措置，並查處劉家失策之責。劉家身份不清，著刑部措置。”說著趙大人使了眼色身邊軍人，一疊聲叫：“拿下韓雲謙其他皆看管，劉家分頭按房抄查登帳。”一言未了軍士番役已然想帶路分頭查抄去。

韓雲謙搶上前，緊緊挽過女兒肩頭，求道：“此事卻有原委，單憑幾個武人供詞，卻不能下如此天大的罪名。還請趙大人明察！”寶生彷彿呆住，也不言語，隻是脆生生跪著。中間劉大人等人曉得大事不好，也跪下來講情。

連曜在北方也聽聞過這位大人的脾氣，隻道是個呲牙必報的陰霾人物，冇想到不堪到如此，與一個女子較量。不由悄悄點點頭，王喜倚重這等沉不住氣的親信，派了來行這最艱钜的一步棋，也委實好笑，要不是親眼所見，確不知秘聞。又擔憂瞅過寶生，卻見她眼眸帶淚，強咬著嘴唇抽泣。韓雲謙擋在她前麵，安靜道：“小女有些率性，幼年浮滑的很，觸怒了趙大人也請恕罪。而元宵之夜，小女確切與她表兄妹出遊，毫無坦白。”說著撩袍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