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清欠 哭廟[第1頁/共3頁]
想到江南士紳盤根錯綜的乾係網,他歎了口氣,曉得想要完成齊王交代的任務,將這江南四府變成承平軍的賦稅重地,可謂是任重而道遠,乃至一個不慎,極有能夠將本身給陷出來。畢竟南都朝堂之上有很多江南出身的官員在,太傅錢謙益更是江南士紳之首。他一降官,能量有限啊。
蔣國柱點了點頭,心中已然瞭然,他做了這麼多年官,有錢人避稅的手腕又如何一概不知。
閻紹慶又提及一事,他道:“現下哭廟越演越盛,有個叫邵長蘅的士紳將家中田產800多畝賣掉了一半。不過說是賣,實在是送。”
蔣國柱聽得一愣:“此人傻了不成,焉有將產業送人的?”
周士相的批覆隻一個要點,江蘇必須嚴格履行催征積欠,任何人,不管是民還是官,但有拖欠,一概清還,不然,輕則剝奪功名,重則下獄懲辦。
“定武元年仲春初九,江南生員為吳充當維初,膽小包天,欺世滅祖,公開破千百年來之端方,置聖朝仁政於不顧,潛赴常平乏,夥同部曹吳之行,鼠窩狗盜,偷賣公糧。罪過髮指,民情沸騰。讀書之人,食國度之廩氣,當以四維八德為儀範。不料竟出衣冠禽獸,如任維初之輩,生員愧色,宗師無光,遂往文廟以哭之……”
“這幫秀才便有委曲不滿,直接至衙門控告便是,何故聚眾哭廟?至於各縣清征積欠之事,亦不是不成籌議,年初久了能夠清銷,但近年之賦稅賦稅,他們總應交吧。這聚眾在一塊鬨將,算得甚麼事?這不是要官府尷尬嗎?”
又想做,又不敢做,蔣國柱當真是憂?。這日,姑蘇知府閻紹慶卻傳來一事,讓他更加頭大。
閻紹慶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這邵長蘅將先人遺留下的田產送人,非是犯傻,而是避稅,所謂發賣隻是掩人耳目,那接辦之人實在與他早就通同。”
蔣國柱口氣軟了下來,他也不是真想將江南士紳都獲咎光,清欠之事,齊王又未有明白要求,隻要所征賦稅能夠過得去,恐怕齊王那邊也一定就要犯公憤。
“何謂犯警事?向國度交糧征稅是為犯警了?清欠積糧是朝廷大事,倘大家不交,朝廷何故運轉?”
閻紹慶本是上海知縣,於張名振軍來時寧死不降,遂被蔣國柱看中,向清廷保其為姑蘇知府。蔣國柱降明後,這閻紹慶也跟著他一起降了,仍做姑蘇知府。
“本來如此。”
“大人有所不知,這“哭廟”乃姑蘇一帶傳播已久的風俗。本地經濟發財,人文聚集,崇禎朝之前,每當官府有犯警之事不當之舉時,士子們便常常堆積文廟,作《卷堂文》,向祖師爺孔賢人哭訴,更調集公眾向官府申告。”
接到周士相的批覆後,蔣國柱態度一下倔強起來,當即命閻紹慶拘繫了參與哭廟案的倪用賓、沈玥、顧偉業、張韓、葉琪等秀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