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七章 目無王法[第1頁/共3頁]

“話是這麼說，可兒畢竟是枷死了。”湯效先倒冇有抱怨於百恩出的主張，隻是感覺不管如何說，那大徒弟都是叫他枷死的，彷彿罪不致死。

湯效先大驚，忙喚了幾個親信的衙役出去商討，又問於百恩如何辦。

衙役們先帶出去一個偷雞賊，是個老犯，此前曾被湯效先打過板子。見又是這老犯，湯效先不由怒道：“你這賊子，在本縣手中犯過兩次，仍操舊業，不知改過，當真是不怕打不成！”

亂中，嘉定一些因為清欠而對官府不滿的漢人士紳地主也插手出去，欲藉此事將湯效先趕走。他們對那些教民說道：“你們就是不該該送牛肉，也不該有極刑。這回鬨進衙門去，將姓湯的官揪出來一頓打死，法不責眾，大師夥這麼多人，官府能奈如何？”

丁主薄是教民中的傑出職員，自幼苦讀方中試任官，天然想有所作為，叫教親們都尊敬，而非看不起，更不想因這事被他們扳連。

次日一大早，湯效先就叫升堂斷案。於百恩閒著無事，便以師爺的身份在堂入耳斷。

“這是聚眾做亂，藉著這事反對朝廷。”

於百恩嘲笑一聲：“湯兄，我見過齊王的令文，私宰耕牛是不赦之罪，按律就是正法，也是該當。你秉公法律，何錯之有？”

“威武！”

那偷雞賊也是老油條，曉得本身不過偷雞，官府也打殺不了他。隻作一臉怯懦驚駭狀，心中卻想著擺佈不過打板子，隻叫縣老爺打歡愉了他便無事。下次再偷，到遠處去便是，免得再犯在這湯縣尊手中。

這一下，事情壞了。眾教民平素都敬那大徒弟，那裡甘心大徒弟就這麼被官府治死，因而在大教寺職員的串連動員下，數千教民從嘉定四周八方向縣城趕來。他們鳴鑼罷市，一起擯除漢人，不準漢人百姓開門停業，見到肉攤也上前掀翻。一起走來一起大呼，要官府為大徒弟賠命。

湯效先見這偷雞賊目光閃動，如何不知他設法，越想越寫，提起硃筆就在這老犯臉上寫了“偷雞賊”三字，然後取一麵大枷將他枷了。又叫衙役將老犯偷的雞，頭向後，尾向前，捆在他頭上，枷了出去。纔出得縣門，那雞屁.股裡刮喇的一聲，屙出一拋稀屎來，從額顱上淌到鼻子上，鬍子沾成一片，滴到枷上。

教民也是民，怎可自恃身份居國法以外，不平王化。藉著這件事，叫教民曉得大明律法短長也好。

升不升遷的倒是小事，湯效先方纔參軍中百戶改任知縣，屁.股還冇坐熱，哪就想著升官，現在隻想不要在本技藝中出事就好。當下，湯效先就喚來丁主薄，將本身欲要辦那些教民的意義與對方說了。丁主薄聽後，甚是惶恐，隻覺不安，對不住教親們，但一想他乃是做的朝廷官，不是做的教中官，便也豁然，主動共同起湯知縣來。要不然不待上頭找他費事，“現管”湯知縣就能讓他吃好大的苦頭。再則，教民們也是應當要敲打一番，不然動不動抬大徒弟出來壓他，叫他這官做得如何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