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大佬的論斷[第1頁/共4頁]

“桃李東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當初入太學時，大家皆抱著學有所成之誌，曆經多年蹉跎後，為何倒是落了個白手而歸。若早知如此，何必又將最好的韶華用在此處。

章越見到那老考生再度想到了‘結童退學，白首空歸’的話。

二人一併笑了，然後共同走出考場，去時行動格外輕巧。現在雨過晴和，鐵塔在側，日頭從雲隙處破出，將金光灑在二人的路上。

這一下當即睡著了。

回到太學以後，參與彆頭試的官宦後輩也同回太學了。

就似劉佐向七那般一對最好的朋友相互反目成仇。但現在榜單未貼，冇有誰高誰低，大師都還是同窗。

“最後就是不攀登”黃履笑道，“……今後各本身份差異，有人位列三品，有人不過布衣，大師相逢互不打攪就好，這就是不攀登了。”

“怕甚麼，欺老不欺少。”

韓忠彥道：“那我說說，惜緣，我等都是布衣之交，同窗共學，冇有經曆宦海的排擠。今後不管如何，此情此義都是長用心中，既是好友自當珍惜，不消動不動就割袍斷義。即便是平常之交，他們山川相逢時，大師坐下來能坐下，拿少年之事下酒，也是惜緣了。”

章越舉杯對眾同窗道：“我與諸位訂交有的長，有的短，總算同窗一場，本日此酒過後或許有人即離了太學了，此生不複相見。”

世人聽了黃履的話都是大笑。

不過幾杯酒下肚，大師都放開很多。

半天後郭林也是步出，他的神情倒冇甚麼竄改，進考場前與出考場後差未幾。

章越則背上考箱，走出考房。待到了大門處，章越略一停頓，轉過身來對著住了三日的考房長揖，這才安閒拜彆。

過了半個時候，聽得考房傳來外開鎖之聲，一名考官走進了考房，對方見了章越拱手作揖，章越亦還了一個深揖。

真是個聰明聰明，反應極快的人兒。

考官掃了一眼，又看向章越，臉上的嚴厲之色化為賞識之情。

章越也是笑了，舉起酒杯道：“緣分之事，隨緣而來，隨緣而去。我等在此同窗便是緣法，便是緣法就講隨緣，隨緣就是恰到好處，一分也多不得，一分假不得。”

但章越還在思考。

這時不遠考房突響起異動，旁人道：“不好了，不好了，此人犯疾了。”

轉眼間，一支燭已是將近滅了，章越定了定神又點起第二支蠟燭，解試至明日巳時前收卷。

這是碰到了奧秘力量了嗎？關頭時候掉鏈子？

“然也。”

睡夢中，章越看到了很多故事。

秋雨之夜有些微涼，章越將薄被單往身上緊了緊。

兩年半前來至太學的一幕還是曆曆在目。

章越見到正走出考房的黃履問道：“如何？”

那擔架上的白髮考生搖了點頭，眼角垂下淚來，然後用如同枯木般的手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