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變白以為黑兮[第2頁/共3頁]
任弘滿臉忸捏,朝蔡義作揖賠罪。
聊了一會交趾刺史部部後,蔡義換了話題。
蔡義明天格外熱忱:“老朽也要回尚冠裡,不如同行。”
常惠麵露難色:“道遠既過去河間國去信,恐怕情意已決,我也難以壓服他。”
就聊了幾句罷了,這動靜倒是通達,金賞一貫謹慎謹慎,大抵是楊惲阿誰大嘴巴傳的吧。
蔡義捋著髯毛笑道:“春秋有三傳,孝武後以公羊大盛,躋身太常而為博士官。但榖梁也影響不小,可道遠卻都棄之不顧,而學那無人問津的左傳,這是為何?”
蔡義作為帝師,韓詩一派官當得最大的人,看在眼裡急在內心,見朝中多了任弘這後起之秀,剋日靠著那篇《雷虛》名揚長安,又對經術表示出興趣,便拉下老臉親身邀約。
蔡義乃是河內溫縣人,少家貧,精經詩,這年初通經術已經是入仕最好的拍門磚,蔡義和大鴻臚韋賢便是典範。不過蔡義曾以明經給事大將軍府,是屬於霍光的人。最後得霍光保舉,做了劉弗陵的《詩》教員,又累遷光祿大夫、少府等職。
他說得冇錯,韓詩的宗師是燕人韓嬰,是極其少見的北方經術學派,早在漢文帝時就入主太常,景帝時官至常山王太傅。武帝時,來長安與董仲舒辯論,不為所屈。
“蔡少府雖為少府,卻坐不重席,舟車不飾,乃是朝臣典範。”
“蔡少府,這便是典屬國所議移珠崖郡棉花至南海郡試種章程。”
話說到這份上,任弘哪還不明白本日蔡義邀本身同車的目標。
蔡義開端拿出經驗後學的態度來:“左傳固然晦澀,可學好了,也是能明白賢人之意的。但欲通經術者,光學春秋可不敷啊。子曰,不學詩,無以言。”
“朝中五經七博士,光詩就占了三家,齊詩、魯詩,另有……”
才轟轟烈烈乾了一仗,齊學諸生臨時冇人有臉來拉任弘入夥,而魯學固然也不喜好災異之說,但他們對開疆拓土的討厭,更甚齊學。
但細心揣摩後,蔡義又感覺,此事冇那麼簡樸。
“搞了半天,本來是拉我入黨啊!”
“道遠自謙了,再難懂,還能有左傳的籀文難懂?傳聞你為了學左傳,特地在家寫籀文,每天要運進尚冠裡很多竹簡。”
可任弘卻恰好選了這個連蔡義都看不起的小學派。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任弘也不否定:“我那點謹慎思,全被蔡少府看破了。”
“而公羊春秋就更不必說了,喜好談天人,講災異,道遠前些日子那一篇《雷虛》,真如白日驚雷,讓齊學五家博士和弟子們坐不住了,汝等勢如水火。”
次日任弘又入了一趟未央宮,將擬好的文書奉與少府蔡義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