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LUV[第1頁/共3頁]
上麵三間敞廳,倒是吳道官朝夕造作功課的地點。當日鋪設甚是劃一,上麵掛的是昊天金闕玉皇上帝,兩邊列著的紫府星官,側首掛著便是馬、趙、溫、關四大元帥。當下吳道官卻又在經堂外躬身驅逐。西門慶一起人進入裡邊,獻茶已罷,世人都起家,四圍旁觀。白賚光攜著常峙節手兒,從左邊看將過來,一到馬元帥麵前,見這元帥威風凜冽,邊幅堂堂,麵上畫著三隻眼睛,便叫常峙節道:“哥,這倒是怎的說?如當代界,開隻眼閉隻眼兒便好,還經很多出隻眼睛看人馬腳哩!”應伯爵聞聲,走過來道:“呆兄弟,他多隻眼兒看你倒不好麼?”世人笑了。常峙節便指著下首溫元帥道:“二哥,這個通身藍的,卻也古怪,敢怕是盧杞的祖宗。”伯爵笑著猛叫道:“吳先生你過來,我與你說個笑話兒。”那吳道官端的走過來聽他。
斯須,過了初二,次日初三早,西門慶起來梳洗畢,叫玳安兒:“你去請花二爹,到咱這裡吃早餐,一同好上廟去。一發到應二叔家,叫他催催世人。”玳安應諾去,剛請花子虛到來,隻見應伯爵和一班兄弟也來了,卻恰是前頭所說的這幾小我。為頭的便是應伯爵,謝希大、孫天化、祝念實、吳典恩、雲理守、常峙節、白賚光,連西門慶、花子虛共成十個。進門來一齊籮圈作了一個揖。伯爵道:“咱時候好去了。”西門慶道:“也等吃了早餐著。”便叫:“拿茶來。”一麵叫:“看菜兒。”斯須,吃畢早餐,西門慶換了一身衣服,打選衣帽光鮮,一齊徑往玉皇廟來。
咱家也曾冇見這銀子來,收他的也汙個名,不如掠還他罷。”西門慶道:“你也耐煩,丟著罷,咱多的也包補,在乎這些!”說著一嚮往前去了。到了次日初二日,西門慶稱出四兩銀子,叫家人來興兒買了一口豬、一口羊、五六壇金華酒和香燭紙劄、雞鴨案酒之物,又封了五錢銀子,旋叫了大師人來保和玳安兒、來興三個:“送到玉皇廟去,對你吳師父說:‘俺爹明日結拜兄弟,要勞師父做紙疏辭,晚夕就在師父這裡散福。煩師父與俺爹預備預備,俺爹明早便來。’”
伯爵道:“一個道家死去,見了閻王,閻王問道:‘你是甚麼人?’道者說:‘是羽士。’閻王叫判官查他,果係羽士,且無罪孽。這等放他還魂。隻見羽士轉來,路上遇著一個染房中的博士,原認得的,那博士問道:‘師父,怎生得轉來?’道者說:‘我是羽士,以是放我轉來。’那博士記了,見閻王時也說是羽士。那閻王叫查他身上,隻見伸出兩隻手來是藍的,問其何故。那博士打著宣科的聲音道:‘曾與溫元帥搔胞。’”說的世人大笑。一麵又轉過右首來,見下首供著個紅臉的倒是關帝。上首又是一個黑麪的是趙元壇元帥,身邊畫著一個大老虎。白賚光指著道:“哥,你看這老虎,莫非是茹素的,跟著人無妨事麼?”伯爵笑道:“你不知,這老虎是他一個親隨的伴當兒哩。”謝希大聽得走過來,伸出舌頭道:“這等一個伴當跟著,我一刻也成不的。我不怕他要吃我麼?”伯爵笑著向西門慶道:“這等虧他怎地過來!”西門慶道:“卻怎的說?”伯爵道:“子純一個要吃他的伴當隨不的,似我們這等七八個要吃你的隨你,卻不嚇死了你罷了。”說著,一齊正大笑時,吳道官走過來,說道:“官人們講這老虎,隻俺這清河縣,這兩日好不受這老虎的虧!來往的人也不知吃了多少,就是獵戶,也害死了十來人。”西門慶問道:“是怎的來?”吳道官道:“官人們還不曉得。不然我也不曉的,隻因日前一個小徒,到滄州橫海郡柴大官人那邊去化些賦稅,整整住了五七日,才得過來。俺這清河縣近著滄州路上,有一條景陽岡,岡上新近出了一個吊睛白額老虎,經常出來吃人。客商過往,好生難走,必必要成群結夥而過。現在縣裡現出著五十兩賞錢,要拿他,白拿不得。不幸這些獵戶,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哩!”白賚光跳起來道:“咱本日結拜了,明日就去拿他,也得些銀子使。”西門慶道:“你性命不值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