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秋風[第3頁/共4頁]

夏春朝正同夏掌櫃在前堂上說話，聞訊趕來，將柳氏勸了去，倒也不及去理睬二房一家。

周氏見這婆媳二人一遞一句，一聲也插不出來。陸賈氏又下了逐客令，冇計何如，隻好起家說道：“既是老太太身子不好，我們他日再來看望。”便帶了兩個兒子出去。

周氏本就滿腹怨氣，聽了柳氏這番群情，頓時怒上心頭，嘲笑一聲，說道：“嫂子這話原有幾分事理，但如果都不佈施，那也罷了。如何倒遴選著佈施起來？放著本家兄弟捱餓不管，倒把外三路的孃家親戚安內心上。既說艱钜，又要給勇哥兒納妾，清楚一個好兒媳婦，倒叫白白磨折，不知安的甚麼心。”

周氏笑道：“就是京郊二十裡宋家莊上宋員外的女兒，本年年方十四歲。年前城裡出會，她同她娘來城裡看會，我會過她一麵。雖還未曾及笄，倒生得一表人才，措告彆事也很有端方。我看著內心喜好，就托人探聽了這女人的生辰八字，與我家諍人非常相合。我同我家老爺，都非常中意呢。”陸賈氏點頭笑問道：“這也是功德。隻是你剛纔說她出身略低些？”

她口裡正說著，不想一旁陸諍人卻細聲細氣道：“旁的都罷了，她能有嫂子半分好，就是萬幸了。”

半晌，陸賈氏方纔漸漸開口道：“老邁說的話雖刺耳些，理卻不錯。你們當初鬨著分炊，我說了多少都不頂用。現下既已分開了，天然是各家的管著各家的事兒。”說著，望了周氏一眼，又道：“話雖如此，你家中確有些難處。老二的阿誰鋪子，買賣向來平淡，夠你們一家子吃用也就罷了，那裡有多餘的錢川資？當初為諱文結婚時，家中又花了一筆，現在不打饑荒已是不錯了。”

柳氏聽了這一番話，頓時氣衝肺腑。正要開口，陸賈氏卻捶床斥道：“罷啦，都少說兩句罷！長輩跟前，也不怕笑話！”

世人出了院門，周氏便一麵走一麵抱怨道：“老太太也當真偏疼！當初分炊，把好田都給了長房，隻給我們那間破鋪子，這幾年不知如何難過！現在他們日子好過了，也不說幫襯幫襯，好歹還是一門裡出來的兄弟。如許將人往外攆，那裡還見出個親戚情分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根手指頭，咬著哪個不疼？如許偏著長房，隻要長悠長久的纔好，休要將來錯了腳！”

陸諍人身子一震，抬眼看向哥哥，見他麵沉如水，眸泛寒光，當即低下頭去，一聲兒也不敢言語。

這一席言語落地，連這柳氏也聽了出來，本來這周氏本日過來，是為打秋風來的。這柳氏雖常日胡塗，但一聽事關銀錢，那便分外明白起來。何況，本日來打這算盤的又是本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