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告密[第2頁/共4頁]
屋裡世人見了,趕緊起來號召,請她坐。夏春朝便叮嚀丫頭拿茶與她吃,又笑問道:“已送了姨太太去了?你倒有空過來。”長春笑道:“太太午間冇好生睡,這會子害乏又歇下了。因冇彆事,我過來看看奶奶,又有一樁事要奉告奶奶。”說罷,便將本日章雪妍言語行事儘數奉告了一番,又把那簪子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笑道:“這表女人也真叫人冇法說的,都是一家子的人,我又是個丫頭,她如有事叮嚀我便罷了,又何必做這模樣的事?還趕著我叫女人,也不怕跌了自家的身份。”
夏春朝聽了這篇故事,含笑道:“她是太太的外甥女,怎會行出如許倒置的事兒來?或許她是當真丟了手帕也一定可知呢。”長春便道:“就是真丟了,也不該當著主家的麵講出來。甚麼了不得的東西,也當件事拿出來講。我們家高低,老太太、太太都把她當個親戚看承,奶奶更不必說了,才見麵就給了她那很多好東西。一條手帕子,還不知是丟在那邊的,她便這等計算,那裡管過甚麼親戚情分!”夏春朝含笑說道:“你也諒解她些,她家裡窮,不免不把這些小東西看在眼裡。”長春聽出她話中諷刺,也就一笑了之,又坐了一回,便起家去了。
少頃,夏春朝又道:“再過兩日,少爺就要返來了。我們倒要好生預備著,給他拂塵洗塵。這經年不見,也不知他在外頭好不好……”話至此處,不知想起些甚麼,忽而麵上一紅,便低頭不語了。
那沈長予麵色淡淡,喃喃自語道:“陸誠勇……這一介武夫,卻如何配得上她!”言罷,將手中茶碗向案上一擲,便有些許茶湯潑濺出來,沾濕了書卷。
夏春朝將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方纔確信此事,當即笑逐顏開,叮嚀人把信拿到上房與太太瞧。她自家在堂上措置了一回家事,又使小廝將那土兵細細查問了一回,左來右去隻是刺探陸誠勇的近況。但是那土兵乃是個粗人,平常儘管生火做飯,或送信傳話的跑腿差事,又粗心粗心,凡事都不記在心上。夏春朝令人問了半日,除卻陸誠勇身子安康,旁的是概莫能知。無可何如之下,她隻得打發了那土兵拜彆。見擺佈無事,便起家歸到後邊。
甚麼景象呢!何況,奶奶同少爺本來就恩愛非常……”她話未說完,夏春朝便已笑罵道:“我撕了你這個小蹄子的嘴,連我也敢嚼提及來!冇出門子的女人,如許浮滑的話也敢說,今後叫人曉得了,還不知如何說浪!”一麵就叮嚀珠兒道:“你去將她嘴打兩下子。”
夏春朝看兩個丫頭嬉鬨了一回,心中俄然想起樁事,暗道:雖說軍中不準家眷跟從,但聽聞朝廷撥有營妓奉侍。他夙來不是個坐懷穩定的脾氣,這幾年又豈會甘心當柳下惠麼?此民氣是冇個定命的,幾年不見也不知如何了。轉而又想起柳氏暗裡的那把算盤,雖是被她使計阻了,但柳氏的性子夙來固執,又怎會等閒善罷甘休。那章雪妍也算生的風騷人物,和自家丈夫又是姨表嫡親,到當時還不知要生出甚麼變故。想至此節,她神采一黯,隻是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