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逛街[第1頁/共4頁]

陸誠勇付了錢，攙了老婆往前走。夏春朝惦記取與陸紅姐買汗巾，便說往西街去。

夏春朝向他一笑，舉杯吃了兩口，便自盤裡拈了一塊馬蹄卷咬了一口。茶社點心徒弟技術平平，為節流質料並應時下口味之故，白糖換粗糖，豬油混豆油，點心不免口感渾濁，又過於甜膩。夏春朝秀眉微皺，倒也未曾言語，吃了半個卷子就住了。

陸誠勇看的內心發熱，將手一擋，向他笑道：“多去世兄美意，但是內人自來不愛吃甜食。”沈長予含笑道：“我同夏mm訂交十幾年，天然曉得mm的口味。她雖不愛吃甜食，這兩件點心倒是平日在家經常吃的，並無毛病。”一語未休，又莞爾道：“如何，陸公子竟連自家娘子的口味也不曉得麼？”

陸誠勇在外多年，又是個粗枝大葉的人，於這些末節自來不大上心。此時忽聞此言，竟當真為這沈長予問著了。他又不善言辭，一時竟而語塞。

陸誠勇見老婆出言解釋，即使心中大喝其醋，嘴裡還是說道：“我怎會生你的氣？我隻是氣惱這廝不識禮數，我還在這裡坐著，就要同你談笑。”

這白香齋在京中遠近聞名，店老闆曾於西疆住了十來年，同本地教員傅習得一手炮製羊肉的妙技術，店中蒸羊羔、醬羊骨、炸羊尾、羊肉水餃子，皆是京中絕品。常日便人滿為患，待月朔十五城中出會，更至無處安身。本日幸虧陸誠勇佳耦為大雨所阻，到店中時已過晌午，店中另有兩張空桌。酒保見客人上門，趕緊迎上前來，引了這一家三口到內裡坐下。

一頓飯畢，夏春朝便同陸誠勇商討道：“城裡人多，乘車不便，跟從的家人小廝也馳驅了半日，不如叫他們在這裡用飯等待。待我們逛完了返來，再坐車歸去。”陸誠勇說道：“這也很好，隻是才下了雨，地下泥，怕汙了你的鞋。”

夏春朝見這麪人倒是風趣，便扯了丈夫衣袖令他看。陸誠勇看了，內心倒有了個主張，便問那攤販道：“老丈，活人你能捏麼？”那人回道：“那有甚麼不能？客長要捏誰？”陸誠勇說道：“你照著我們兩口捏一個來，我算你四個麪人兒的錢。”

陸家三口尚不知出了甚麼變故，就見火線一匹高頭大馬，拖拽著一輛馬車，瘋也似地朝這邊奔來。那馬口鼻噴沫，狂亂非常，目中無人，一起奔來，踩踏攤子無數。那馬車轅子上並無人駕駛，想已是被甩下去了，車內不知有無人乘坐。行人中那起老弱婦女，遁藏不及的，眼看就要慘遭馬蹄踩踏。

夏春朝知是他家本質謀生，陸誠勇於這零食細點自來未曾著意，皆未曾理睬。沈長予看家人擺好碟子，便淺笑號召，偏又不睬旁人，獨讓夏春朝道：“這茶社粗陋，點心粗糙，不堪食用。此是我家中所製，倒還勉強能夠入口，夏mm且嚐嚐。”言罷，竟將碟子推向夏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