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坐看風雨起滄海 閒品雲水落檀心[第1頁/共3頁]

“美人醉酒帶嬌羞，好賞歌舞幾時休。青山綠水六合外，樓內誰知幾度秋。”這聲聲欣然的淺淺吟誦，傳自於燕城教坊司樓上的一間偏房裡，屋內檀香清幽，團體陳列的簡練高雅，紗幔低垂，四周牆壁有錦緞懸遮。房間正中單隻擺著一張花梨木大案，案上放著一把材質上乘的古琴，古琴上一雙纖纖細手正在隨便輕撫著琴絃，細心看這坐在案前的女子，不覺讓民氣中一蕩：玉釵鬆鬆簪起一盤烏黑髮髻，雙眸似水，眉不描而黛，膚如凝脂，唇不抹而絳，仙子般的脫俗氣質。看麵龐也就方纔到了這桃李韶華的年齡，著一襲胡蝶暗紋的白衣，高低透著一股清冷而又凜然生威的氣質。隻見這女子朱唇輕啟，對著中間穿戴清雅，垂首而立的一名女婢說道：“統統可都安排安妥？”女婢昂首答覆道：“蜜斯放心，統統已經遵循您的叮嚀安排安妥，並且派出去的耳目也已回報，說炎書雷太子三日內到達燕城”。女子聽了眉頭略蹙，緩緩“哦”了一聲，自語道:“活活著間總風騷儘享和順忘江山。他來的倒也真快，是真的要忘江山嗎？還是感受已穩操勝算而無所憂顧？”女婢嘴角微揚，輕笑著說道：“檀心花容絕天下，滄海一曲冠九州。太子殿下上意難忖，不過這每日必來拜訪的範墨客但是風騷的緊，想來必是被蜜斯這一曲滄海震了君心，再者天下男人誰又不想親眼一睹玄音樓樓主檀心的絕貌呢？”“猖獗”這位被稱為檀心的蜜斯厲聲嗬叱到：“海情，你自小奉侍於我，向來被我嬌慣，你可知此次出行事關嚴峻，一步走錯，萬般皆輸，父親機心盤謀這玄音樓，到明天之名譽已然不易，如若被你輕心出了不對，彆怪我不顧念這多年的主仆情分。”女婢海情慚然唯諾，馬上雙膝一跪道：“情兒今後會服膺蜜斯教誨，萬事謹慎，請蜜斯息怒。隻是感念蜜斯自打出了這玄音樓，一向悶鬱寡歡，提不起精力，才口無遮攔，逗蜜斯歡心，請蜜斯懲罰。”

範臨風焦急道：“是鄙人冒昧，隻是邇來常常詳聊，不由感慨蜜斯才學，話到濃時方覺有交心之感，故而來往隨性了些。”

檀心蜜斯望著他拜彆的身影，心中雖略是不忍，但還是氣他的登徒舉止。本是不籌算看那畫卷，誰知剛纔那範臨風走的太急，回身之際竟不謹慎衣袖碰到了畫軸而未發覺，畫軸隨後滾落到地上，天然地翻開了半卷。海情這時已經低身拾起畫卷並順勢翻開，拿到了檀心的麵前。檀心一看，隻見畫麵上的內容是一艘行駛在河麵之上的大船，雖水麵波瀾迭起，船頭之上卻端坐著一長髮女子正在低頭操琴，而在畫幅的左邊則書有兩行行楷:坐看風雨起滄海，閒品雲水落檀心。檀心蜜斯看到這裡，心下莫然一驚：單看這畫工也稱得上“清風出袖，明月入懷”，大氣澎湃而又不失飄灑之意。再細心考慮這兩句詞，迎情應景又出意，竟也有些許的氣吞滄海，閒指江山的蘊境。檀心蜜斯不覺道：“莫非倒是我低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