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背道而馳[第1頁/共3頁]

那紅女人笑道：“你小子不學好，整日偷拿你徒弟的上好藥材香料調換賞錢，等明兒閒了，看我不奉告你徒弟，將你逐了出去，在大街上要錢討吃的，當時候你才曉得痛苦呢。”

名喚做齊小三的藥堂學徒賠笑道：“紅女人訂的東西，小三自是早已籌辦好的，選的都是最上乘的藥材，乃至揹著徒弟加了一倍的龍涎，這會兒早就凝固成膏脂了，女人聞聞味道好不好？”

學徒驚呆道：“我們這裡又不是兵器鋪鐵匠爐，那裡有大寶劍賣？”

“大寶劍？”

楊桓將熱毛巾敷在眼睛上，曲起腿換了一個舒暢的姿式躺著：“我不曉得那些人惡狗撲屎一樣的追著你不放，到底是覬覦你身上的甚麼東西，我也不想曉得。隻是那些人現在已經將我當作了你的朋友，我們兩個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說不得隻好掙命。現在當務之急，是安安穩穩的回到姑蘇城內，尋求黃老爺的庇護纔是端莊，我本來想一起去往揚州城公乾，被你遲誤了路程算我不利，眼下還是保命纔是要緊。”

紅女人和齊小三彷彿熟稔得很，一看紅女人便是此處的老主顧，討取的夢甜香，是用龍涎、冰片、瓊脂、萱岐、杜仲、白芍等物調和成的膏狀物，摻雜以老蜜和鹿脂和成油膏，挑在香爐內撲滅後，香氣芬芳清爽，有定精安神的功效。

醫館開有三門，靠近巷口的是診辨堂，作為替人看病的場合，中門是藥局，有十幾名藥徒繁忙著搗碎草藥，炮製熬煮藥料，最靠裡的一扇門則是攝生堂，楊桓和李昊剛一進門，便有一白衫小帽的學徒上來打號召，扣問二人想買些補品，還是想要鬆骨按摩，驅除勞乏。

唐人重視攝生安康之道，大部分的醫館不但能夠治病，同時還開設了攝生的服從，或是以調節的草藥湯水沐浴強身，驅除隱疾暗患，或是鬆骨按摩，消弭勞乏，更有各色健體藥丸和暖和的補品出售，不但有錢的販子和地主常常幫襯，平常百姓亦絡繹不斷。

二人正籌議潛出蠡口鎮的細節，俄然聞聽得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齊小三，我讓你給我拿的夢甜香備好了冇有，琴指女人今晚來了興趣，要單獨一人於溪竹雕花樓內操琴，還焦急使喚呢。”

李昊不敢讓楊桓再說話，拉著楊桓朝內裡便走，隨口同窗徒搭訕幾句，踱步穿入後堂，要了間伶仃的雅室，按過腰腿過後，打賞了銀錢，自有小學徒奉上茶水和熱毛巾，二人便伏在竹榻上商討。

楊桓轉了轉眸子：“本日在姹紫樓中對你下毒的阿誰妖女，和兩個月前在醉白樓設伏的是同一人，阿誰妖女既然曉得你和黃織造的乾係，必然能夠猜出你下一步的目標，便是千方百計回到城中黃織造那邊。既然如許，我們無妨反其道而行之，她認定我們要向南迴到姑蘇城，我們恰好不如她的意，轉而去往北麵，尋個僻靜的村落小鎮躲藏幾日，再另尋機遇潛會姑蘇城，豈不是能夠大出她們的料想，打它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