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唯有離彆[第1頁/共3頁]
溪琴指淒然道:“文屍諫,武死戰。我父親最是垂彼蒼家律法,不肯違拗君命。現在和母親弟弟一起,被髮配到北疆刻苦,尚且不肯逃脫。我跟你走不要緊,以老爹的武技,江南道上少有人能夠何如,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定然會上傳天聽,先不說扳連了父母一併入罪,單是父親也不會答應我做下這等不顧六合君親的罪大惡極之事。琴指感念楊郎恩典,隻是斷不會同楊郎一起分開,隻盼楊郎安然返來,每隔上五七日,能抽出閒暇光陰前來看望,琴指已經是感激涕零了。”
楊桓的一番話固然冇有提及任何情愛字眼,卻無異於立下了海誓山盟,溪琴指泫然欲泣,又怕楊桓心中煩躁,悄悄拭去麵上淚痕,強露笑容,親手為楊桓奉上香茶。二人指尖打仗,溪琴指渾身一振,卻又脹紅了臉頰,低垂粉頸道:“楊郎,胭脂樓那班殺手在老爹手中吃了虧,定然不肯善罷甘休,說不準還會返來找費事,楊郎還是速速拜彆為妙,長留此地畢竟不是體例。楊郎此去揚州,雖算不得山高路遠,卻也很有些路途,老爹有一個侄子,常日裡就跟在琴指身邊做些嚕囌的力量活兒,手底下也有些真工夫,不如命他跟了你去,一起上也好有個照顧。”
楊桓大為意動,不過還是躊躇道:“你說胭脂樓的人會返來找費事,我將你身邊的妙手帶走,你豈不是會很傷害。”
溪琴指見楊桓言語樸拙,麵露打動之態,動情道:“楊郎,琴指是戴罪之身,被天子欽令充作娼籍,身子被拘定在這裡,罪名召令在衙門有標註登備,將我死死把守在這裡,跟自在一些的囚徒並冇有甚麼辨彆。除非女皇下了赦令,不然就算你拿出一座金山,這裡的人也是不敢放我走的。”
有裴天龍這等妙手護送,李昊的安然天然有了保障。楊桓甩開了李昊這個大費事,終究長出了一口氣:“琴指,我現在雖算不上走投無路,卻也獲咎了胭脂樓一乾難纏的殺手,扳連了你一併遭到連累,心中慚愧得很,我看我還是連夜分開這裡,趁著天氣未亮,趕路去揚州要緊。等辦完了這趟公事,我定然歸去財神堂借來一大筆錢,先把你的身子從姹紫樓中贖出來。”
楊桓不住抱怨李昊,李昊自知理虧,隻好不斷賠笑作揖。溪琴指看著這一對活寶好笑,出言安慰道:“三郎,你說李公子是從黃織造府中悄悄溜出來的,恐怕身份也不普通,纔會被黃織造視為座上賓。如果黃織造發明李公子不見了,說不定急成了甚麼樣兒,這會兒恐怕已經將姑蘇城翻了過來,以是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裡辯論,還是讓老爹先把李公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護送回城中織造府纔是端莊。”
裴天龍笑道:“一聽你的口氣,便知你是個初出茅廬的雛兒。江湖中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邁,依仗著一身武技本領,那些江湖人乾閒著還要四周挑逗惹事,好勇鬥狠,你現在一隻腳蹚進了這趟渾水,獲咎了胭脂樓的人,那些殺名片客又怎肯縱你安然置身事外?須知一旦踏入江湖,畢生都再難踏出是恩仇非圈,想要勒馬洗劍,今後不過問江湖事,不說難比登天也差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