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往事隨風[第2頁/共3頁]

銀犼隻是捧著果子吃了幾口，便丟開自去玩耍，楊桓三人略吃了些，畢竟不如肉食適口，勉強填飽肚子也就算了，因而喝茶閒談。乾脆那野茶氣味暗香，甘泉清冽，口感甚佳，三人啜茗清談，古奇獵奇心最重，老是成心偶然將話題引到楊桓的故鄉，藉此探聽那邊的古怪狀況，覺得增加見聞。

羅二先生不美意義的笑了笑，自去草廬中安排些飯食，供三人充饑。這山穀中冇有炊火吃食，隻是些穀中出產的野菜鮮果，草籽磨成的青麵打餅，山泉烹煮野草做茶，香樹皮熬成的粉湯，僅此罷了。

羅二先生見楊桓三人大為訝異讚歎，淺笑解釋道：“此穀傳聞乃是上古易仙文王養性之地，天然生就八卦渾圓，八方山體極深之處，彆離孕育有靈水美酒。似那乾西北，坎北方，艮東北，震東方，巽東南，離南邊，坤西南，兌西方，地底均有死水通達穎慧，相同六合天然，待得初曦漸落，陰衰陽盛之時，便生出一股奮然之意，馳驅湧動，自地底噴薄而出，窺得天光暖和，融入海川百納，纔會生出此等奇景。我居住此處很久，早已是見怪不怪，自剛來之時，也是和你們普通。”

凡是山中鳥獸，均靠近天然，喜水而懼火，蓋雪銀犼也不例外。那隻犼兒見無數條飛瀑如此驚人的威勢，不但毫不驚駭，反而喜上眉梢，環繞潭便馳驅騰躍，攀爬絕壁峭壁如履高山，於飛瀑間穿行玩耍，得意其樂。

羅二先生喟然一歎，緩緩說道：“我自小生於南邊的書香家世，父母都是西席，祖父卻精通陰陽算理，為人驅邪解惑，擋災出亡，點穴安屍，求安保順，在七裡八鄉頗負名聲。自打那次活動開端，我祖父便被紅小兵當作封建餘孽批鬥，從早到晚不得安生，連帶我們一家人遭難，父母被單位辭退，我也被逼與家人劃清邊界，被下放到東北部山區開荒。當時我隻要十四歲，身材尚未長成，自小又在城裡長大，不曉得農耕，連鐵鍬和鋤頭都拿不動，那裡乾得了很多重活兒，兼之思念家人，不到半月便生了一場大病，臥床不起。本地的赤腳大夫說我活不了了，隨便扔下連續藥片，冇想到我吃了藥，卻古蹟般的活了下來。”

裴乾坤和古奇見此奇景，均感六合造化之鬼斧神工，斷地神妙非常，非是人力穿鑿能出其右，正嘖嘖讚歎，無數飛瀑的陣容漸弱，水流變得越來越小，半個時候過後，終究乾枯斷流，潭心亦垂垂規複了安靜。

羅二先生提起舊事，乾枯的老臉上皺紋逐步伸展開來，麵上卻又暴露非常哀痛的神采：“好日子過了冇多久，我遭到一封故鄉郵寄來的登記函件，是本地的革委會蓋印郵寄，以公乾的口氣為我送達訃聞，說我的祖父和父母均已在批鬥中死去。當時我急火攻心，昏死疇昔，躺在床大將養數月，終究冇能再爬起來。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本地人不幸我身後冇法歸鄉，靈魂不得安眠，因而紮起鬆木筏，將我安設於筏上，順於江河中隨波逐流，禱告我能夠彙入江海，南歸故裡，未曾想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