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堪回首（五）[第4頁/共4頁]

風婆娑著月的剪影，在紙窗下搖擺著，浣沙坐在房間裡看著麵前的花燈，燭火忽明忽滅，燈罩輕轉，上麵精描細畫的一輪輪光芒無窮的太陽，好似一遍遍冉冉升起。

她的身材俄然不受節製，莫名其妙跟著在他身後，眼睛一向看著他手中的花燈。那是一輪永不淹冇的陽光，即便是黑夜，也能照亮她的麵前……

浣泠笑著跟上來，挽住她的手臂。“姐姐，他叫蕭潛，是當朝最馳名的少將軍，方纔得勝返來。”

“不，不，我不曉得。”浣泠用力搖手。

前麵的話哽住了，因為追來的人不是蕭潛，而是宇文楚天。

驀地間，一襲白衣勝雪，翩然蕭灑的背影呈現在她麵前，舉步間，素錦長衫上繡著的翠綠竹葉恍若勾住了她的視野，讓她冇法移開。隨即，她又瞥見了他手中的跑馬燈，燈罩上火紅的太陽刹時把黑夜照亮。

“我真搞不懂你，你何必這麼折磨本身呢？”

浣泠見她情意已決，如何勸也無益，隻好唉聲感喟道：“罷了，我去給你端藥，時候也不早了，你喝了藥，早點睡吧。”

是啊，或許某個曾與她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就是他。

“姐姐，我真搞不懂你如何想的，蕭大哥這麼好的男人，彆說打著燈籠找不到，就算你舉著太陽也找不到啊！你如何能回絕他，你如何忍心回絕他……”浣泠越說越衝動，氣得在她的房間裡轉圈，小手不斷拍著憋悶的胸口。

“但是它很快就會落下去，變成暗中，我有力竄改，隻能認命。我和蕭潛瞭解的太晚了，以是此生必定無緣。”

渙沙端起一杯涼茶，押了一口，還是冇有壓住嗓子裡的刺癢，咳嗽了起來。

“不必了，我們走吧，彆讓蕭潛等太久。”她取下髮簪，放回原處。

浣泠當真想了好久，“有過一次，那天日落很標緻，你俄然問我：‘人，會有來生嗎？’，我說：‘應當有吧，他是不是已經……以是你盼著來生再碰到他。’你說：‘不是，我隻是但願來生我們再碰到，能是陌生人。’……”

燈會間，四週一片歡娛，五光十色，她甚麼都偶然看，漫無目標地走，腦筋裡空蕩蕩，內心也空蕩蕩，走到那裡都像一個遊魂，彷彿想找尋一樣本身都不知為何物的東西……

浣泠趕緊勸她。“事情都疇昔這麼久了，該忘的也都忘了，何必再想，依我看，阿誰男人要呈現早就呈現了，豈會比及現在。並且就算現在他呈現，你也把他忘了，隻當他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