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共4頁]
也是的,她自嘲地笑笑。本身到了這份上全拜他們那號人所賜,雖說一碼歸一碼,歸正不待見姓宇文的。她現在一門心機攢錢上長白山找哥子們,等找見他們,本身就不是無依無靠的了。明天的事不過是個平常境遇,疇昔了也就忘了。
季鳥兒【知了】在枝頭叫得鼓起,蓬蓬的熱氣劈麵撲過來,她打著黃櫨傘問:“師哥,你曉得醇親王嗎,今兒是他救了我。”
她鬆弛下來,重又躺歸去,兩眼直勾勾盯著房頂。剛纔那通好折騰,之前的事兒像灶房發大水,甚麼甜的酸的都湧了出來。因為經曆過,感覺活著真不輕易,這是遇見了美意人,如果那位十二王爺站乾岸,她這會兒應當下去找她爹媽了。實在她也看得開,死的當口難受,疇昔了就鬆快了。當真說,死了倒好了,強似現在不男不女的活著。要不是那些常混在一起的人曉得她不愛刮痧,在她含混的時候給她把衣裳剝了,那這口飯就吃到頭了。
夏至考慮考慮,咬著牙說成,“隻要活著就好,我真怕瞥見你掉了腦袋的模樣,剛纔路過皮匠鋪和老馬頭說定了代價,二兩銀子給你把腦袋縫上。既然冇死,這錢拿出來沖喜,值了。”
定宜原還躺著,聞聲這個坐了起來。難怪剛纔伸謝他冇反應,本來是這麼回事。看人丁型,腦筋裡還得揣摩,真夠吃力的。好人盤曲,好人倒清閒。就說那位七王爺,聾的如何不是他呢!
七王爺聽得立起眉頭來,“你的意義我明白,可他拂了我的意。”
就這麼,七王爺手指頭漏道縫,夠她超生的了。回過甚來再看十二王爺,太陽光照在他肩頭的行龍上,龍首四爪,立在那邊,偉岸如山。
至於七王爺弘韜,衙門裡嘮家常時偶爾提及過,傳聞脾氣不好,乾甚麼都愛叫真,白瞎了賢親王的名號了。
她劫後餘生,把衙門裡其彆人嚇傻了,一個個遠觀不敢靠近。等那些親王和侍衛們拐了彎才圍上來,縮脖兒吐舌頭說:“你小子命真夠大的,歸去奉告你師父一聲兒,今早晨下碗麪吃,撿了條命,多活幾十年。”
師哥到底是師哥,定宜吸溜兩下鼻子,上了他本來用來籌辦拉屍首的排子車。
“九成是。”伴計點頭說,“打小兒聽不見,如何學說話呀?”
邊上人添油加醋描述當時場景,定宜感覺挺冇臉,叫人押著欠都雅,她到底是個女人,實在不肯意再回想了。下榻穿了鞋拽夏至,笑道:“這不是冇事兒嗎,彆一驚一乍的。師哥咱回吧,我得給師父報安然。”言罷衝大師拱拱手,“偏勞了,我這兒道個謝,轉頭我師哥在小仙居包場子請大夥兒喝酒,大夥兒賞光。”
伴計歪脖兒咂了兩下嘴,“可惜了的,那麼好的爺……”
“我問過底下人,照我看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大事。安靈巴武既然已經伏法,前頭的各種不提也罷。”那位美意王爺看了她一眼,“依著我,不該殺,倒該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