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問話[第2頁/共4頁]

真是給了她一個清理大房下人的合法由頭呀。

“吳嬤嬤如何了？”和順的嗓音，來自於麵色迷惑的徐氏。

那吳嬤嬤見盧景瀚返來，嚇得渾身瑟瑟顫栗，若說先前她還心存一絲幸運，感覺再求討情磕叩首徐氏就會諒解她，畢竟她也是府裡的白叟兒了，徐氏就算要趕她走。也會給她留一份麵子。

她一輩子也忘不掉。

高榮佳耦也是可愛，明目張膽地收錢辦事，不知這幾年斂了多少財帛。

說著，仍有幾分坐如針毯，不美意義地笑道：“這妝花緞是你三嬸送的，我平時穿的都挺素淨，你三嬸說過年要穿喜慶一點纔好。”

她夙來暖和的麵龐頓時燃起一絲肝火，將票據摔在吳嬤嬤的臉上，痛心疾首地責問道：“太太可曾虐待過你？”

在忐忑中考慮了一瞬，吳嬤嬤哀嚎一聲，跪爬至盧景瀚腳邊，額頭磕得連輪作響。“奴婢胡塗，奴婢胡塗啊……奴婢不該聽了那些小丫頭的攛掇，不該心生貪念拿了太太的金鐲子，更不該當掉鐲子買金釵送給高家娘子……奴婢對不住太太的信賴，奴婢胡塗啊……”

盧景瀚神采烏青地命人把高榮佳耦叫了過來。

廖媽媽彷彿看出了甚麼，走近花盆細瞧了一眼，麵色突變，語氣詫然，“這不是太太客歲丟的鐲子嗎？”她下認識地望瞭望吳嬤嬤，又見毓珠神采嚴厲，目光如刀，很快明白過來，難以置信地問：“吳嬤嬤，這鐲子該不會……”

“不說就拖出去亂棍打死！”簾外俄然爆出一陣吼怒，大老爺盧景瀚一腳踢開簾子。氣沖沖地大步踏了出去。

聞得此言，徐氏的心如同杯中的茶水，涼透了底。

吳嬤嬤渾身生硬，耳旁嗡嗡作響，如何還聽得見綠蕊的問話。

高榮佳耦自是不將毓珠放在眼裡，見狀悄悄鬆了一氣。

毓珠暴露讚美的神采，“太太的人就是麵子，乾清乾淨的，瞧著就舒暢。”

盧景瀚想到剛纔他在窗外，見女兒責問吳嬤嬤時威儀赫赫、有模有樣，不覺心中詫然，第一次認識到女兒長大了，竟能摒擋家事了，又因時候確切不早了，便故意罷休讓毓珠來措置，將高榮佳耦晾在堂下，進了閣房。

直至眼角餘光瞟見跪在一旁的吳嬤嬤，二人才慌了神，料定是收禮一事被大老爺曉得了，趕緊悄悄揣摩起如何解釋。

“老爺……”徐氏緩過神，忙站起家。安撫道：“老爺息怒，先喝杯茶吧。”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無端透出一股子森森寒意，聽得吳嬤嬤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地上。

“鐲子雖贖返來了，但畢竟經了彆人之手，太太是用不得了。讓宋義拿去絞碎了，去錢莊銀樓兌了銀子，過年時作打賞之用。”毓珠有條不紊地叮嚀著，又瞥了眼地上的吳嬤嬤，不緊不慢地說：“吳嬤嬤，你無妨再給太太說說，你當鐲子得來的銀子，都拿去乾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