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4頁/共7頁]

衛若蘭披上衣裳，悄悄下床，因未叫人，故房內門窗猶掩，他揭開窗屜，隻見玻璃窗上白茫茫一片如霧，看內裡不清，遂順手推開，卻看到空中撕棉扯絮普通正下著大雪，地上所積甚厚，已有人在掃雪了，尚未掃過的空中上丫環婆子的足跡極深。

忽聽黛玉在背後問道：“屋裡亮堂得很，雪下大了冇有？”

叫人來問，公然是馮紫英、琪官一夥人，那邊傳聞衛若蘭和黛玉亦在此處，忙命人送了茶果點心等物，又遣未留頭的小幺兒再三來請衛若蘭。

衛家單留了一處水塘，或是留本身所用，或是接待好友，彼時半塘殘荷、滿池碧水，紛繁揚揚的白雪落在水麵，很快化作虛無，反襯得此地如雲山霧罩，風景如畫。

忽見水麵上的浮子在動，黛玉又驚又喜，催衛若蘭道：“快拿起來看看，有魚咬餌了冇有，若釣得一尾大魚，當即送去廚房，我們中午好嚐嚐鮮兒。前兒吃的用魚熬燉的火鍋倒好，又清又白的湯，明天多釣些魚裝在水桶裡帶歸去。”

馮紫英笑道：“他但是京營節度使兼領侍衛內大臣，手底下掌管最要緊的兵丁侍衛，端的威風八麵，極受當今信賴，我們那裡比得過？彆說我們，就是我老子都望塵莫及，說一百個我不及元芳一零兒。也是巧了，今兒碰到，換作平常，你們那裡能見到他？”

小丫頭跑疇昔取下鯽魚放進桶裡，任它遊弋，又在鉤上裝了新的餌。

黛玉一呆，幾滴清淚便滯留在眼眶內，道：“這是甚麼新奇說法？再冇聽過如許的，我隻知世上都說絕嗣是婦人之過，我母親為此揹負罪名，至死難脫。”

飯後寶玉忽至，衛若蘭親迎，見他披著一領半舊的大紅猩猩氈大氅，掩不住滿臉怠倦。

莊頭媳婦在中間服侍，笑道：“內裡冷，水裡暖，冷熱相激，就有水汽出來。這會子雪愈發大了，奶奶快進屋裡避雪，細心腳下濕滑。”

黛玉含淚道：“你就不擔憂？”

世人聽了，連聲道是，複又聽蔣玉菡唱曲，各自吃酒。

黛玉在內堂聞聲，走過來道：“有。上個月粵海的幾個官兒進京上供，送了四簍給我們家，宮裡又賜下兩簍，分送母親和各家一些，另有兩簍半。家常有飯有菜的，誰吃得完這麼很多？”一麵說，一麵命人取一簍來，又命將朱橘、黃橙等各拿一簍。

衛若蘭鼓掌道：“可算笑了。我餓了，我們快歸去用飯，明兒出去頑。”

如何黛玉比來老是想起林家舊事？衛若蘭深思半晌，猛地反應過來，道：“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後嚼舌根，拿嶽母來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