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4 章[第1頁/共3頁]

熙成帝的眼底浮上一層諷刺，看來內閣當中已經有人站好隊了，迫不及待投向了二子，好憑著從龍之功掙得更多的好處，真是慾壑難填，利令智昏了。熙成帝脫下腕上的鳳眼菩提手串，拿在手上閒閒撥弄，眼中暗沉得一絲亮光不見。罷了，由著他們去吧，總歸這些年憋屈狠了，叫他們疏鬆疏鬆，也好讓他看清楚世人是忠是奸，可重用、可用還是不成用。反正這天下握在他手中，總不怕有人捅破天去。隻是二子也太沉不住氣了，竟這麼明目張膽地趕在林海麵聖之前去攔他。林海眼中隻要聖命，連停下與他扳話都不肯，二子才惱羞成怒，發作了林海獨子。

吳辰光自去備了幾樣犒賞：禦製《四書大全》一部，端硯兩方，湖筆兩封，徽墨兩匣，拿了個剔犀九龍圓盤裝了，端去給熙成帝過目。熙成帝看了，略點了點頭道：“你親身到林家去一趟。”吳辰光應了，端著東西退了出去。熙成帝命屋內留著服侍的內監宮女們俱都退了出去，重新拿起方纔被摔在桌上的錦衣衛密摺重新看了起來。

熙成帝將奏摺往案上一摔，眼中緩慢地閃過多少喜色，二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敢當眾發作朝中重臣之子。若林海之子有錯你身為堂堂親王，也不該跟六七歲的稚童計算，遑論他不過是代父賠罪。雖不明說罰，可明眼人誰不見，你硬是讓這小孩兒跪了半個時候，最後也冇許人家起家。思及此處，熙成帝不免溫言慰道：“聽聞愛卿有一子，天稟絕倫，穎拔世人，不知可發矇了不成？”

熙成帝隻覺身入雲霧當中，耳邊不時有風聲吼怒，倒像是有人牽著他的手往前走去。熙成帝將手悄悄一掙，前麵的人便回過甚來，妙曼一笑，倒像是在那裡見過普通，如此清俊，不似凡人。那人音如春水，笑著說道：“可還記得我？”熙成帝恍恍忽惚地點了點頭，那人笑道：“可還是心中憂愁？”

二子急著在林海口試之前見他，是為著甚麼？想來不過是讓林海為褚烺描補兩句。可他獲得動靜也未免太快了些，雖說內閣傳召哪位臣工並不是甚麼奧妙，故意人略微探聽也能得知一二。但內閣傳片纔到了林家，二子府上的拜帖也跟著到了，二子府上雖離林家近一些，來往通報動靜也要破鈔很多工夫，除非早有人把動靜遞給了他，他才氣應對如此敏捷，乃至另有工夫擺出全部儀仗往林家去。

乾脆林海曉得的並不完整，有些內幕他並不曉得。熙成帝眼內精光一閃，此事毫不簡樸，倒像是有很多人隱在幕後把持此事，不然如何會傳出去的話如何會半真半假？隻說褚烺賄賂宗人府宗正才得免懲罰，並不提二子曾為褚烺事找過興平親王。隻說褚煥覬覦王襲才漫衍謊言，並未曾提及這謊言的始作俑者另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