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秦氏生子[第2頁/共4頁]
熙成帝“啪地”一聲,將手中的摺子狠狠擲到地上,怒道:“孽畜!不成器的東西!”禦書房的宮女寺人們一個個都站成了木頭樁子,恨不得自個是那牆角的花幾、壁上的古畫,連呼吸聲都輕了。吳辰光還是頭回見熙成帝這般雷霆大怒,連音色都改了,不免戰戰兢兢地上前說了一句:“陛下息怒,切莫傷了龍體……”
一時說要給還在趙家課讀的林珩報信,一時又說洗三禮、滿月禮如何預備,鄒氏委宛道:“侄媳見地陋劣,還未主持過這等禮宴,怕一個不謹慎露了怯倒丟了我們府上的臉。我聽承瑛堂那邊的小丫頭們提起,二嫂子已經大好了。這家務倒不如物歸原主的好。”林母搖點頭,“今兒她出來,略坐了會子,我就看她疲得不得了,倒不好讓她勞累。”
賈氏講了些好聽的話兒來講,林母倒一時緩了心境,隻是晨霜聽著那一聲高過一聲、突破天涯的尖叫聲,不免有些顫抖起來,上茶的時候差點把茶盞合在賈氏身上,還好另一個大丫環夜露手腳快,伸手一擋,將茶盞撥到了地上。“砰地”一聲碎瓷聲,倒嚇了林母一跳。張媽媽不悅道:“姨娘這是如何了?”晨霜雙膝一軟,緩緩地跪在地上請罪。
但明眼人誰看不出此中的蹊蹺,倒把他氣得閉門謝客,縮在府中未曾出門。常日裡那些趨奉攀附他的官員們,一些在此案中折損了,一些怯懦怕事的、望風而逃,另有幾家親信被聖上奪爵的奪爵、降職的降職、貶官的貶官、告誡的告誡,他在朝中的臂膀頓時去了一半,隻剩些不成氣候的蝦兵蟹將。
林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在榻上坐也坐不住,執意要往怡安堂去看看秦氏。張媽媽再三勸不住,隻好跟著肩輿往怡安堂去了。半道上,遇見一樣坐著肩輿迤邐而來的賈氏。遠遠見著林母的肩輿過來,賈氏忙停了轎,在路旁候著。林母掀了轎簾,慈愛道:“現在這初夏季氣,格外陰寒,你何必子出來吃這冷風?”賈氏淡笑,卻顯得格外竭誠,道:“這是我們闔府第一件大事,媳婦非常吃心,便想著過來瞧瞧。”
話音未落,就聞聲熙成帝牙縫裡擠出一句:“十足給朕滾出去。”一眾宮女老公屋子著火似的攆了出去。熙成帝再三吸氣,才抑住心火,在殿內快步跺了幾圈,這才略微沉著下來。這孽障的性子過分獨夫殘暴,連兄弟都不能容得,偏又沉不住氣,動不動便喊打喊殺,他現在因著父子血脈能容之,異日他這桀驁的性子誰能容得?想到此處,熙成帝更加頭疼起來。
秦氏出產至一半,正痛的死去活來,就聞聲滿院子在喊“晨霜有喜了”、“晨霜升了姨娘”,不由冷哼了一聲,咬牙道:“賈氏,你覺得我是你麼?吳嬤嬤喂她喝了幾口參茶,急道:“太太可彆說話了,宮口快開了,再使把勁就能把小公子生了下來。”秦氏點點頭,按著產婆的指導使力,不知熬了多久,才聞聲吳嬤嬤歡樂的叫喚:“開了,開了,能看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