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第2頁/共11頁]

貢獻親王想了想，便不在乎，獨自去查以賈家為首的這些人家之罪證。

林如海都給黛玉，黛玉如何肯獨享？忙忙地分出很多來給哥嫂兄弟。

林如海聽了，很為賈璉歡樂。

入畫送她們出去回房，見惜春正在窗下作畫，便將此事回稟。

因林家從不必交稅，林如海未免心有慚愧，既愧於民，亦愧於國，以是妻女獻銀一事他不但不惱，反而讚成，本身暗裡亦獻出很多銀兩賑災。

林如海恭敬道：“陛下聖明，所言極是。”

甄家不愧是百年世家，拉攏的宮中內監不知凡幾，饒是長慶帝和貢獻親王行動如此敏捷，他們家還是先獲得了一絲風聲，敏捷地將一些財物轉移至世交家中。

長慶帝素喜這位弟弟，聞言不解，道：“何故皆大歡樂？”

長慶帝又對林如海道：“卿家擬旨，甄家之罪灰塵落定後，命恒兒親身帶兵發往金陵，著太子親身查封甄家祖宅等產業，盤點後帶回都城。”甄家雖闔府進京，可根在金陵，老太太亦在，大半財物皆在祖宅，隻要派太子親身措置，他才氣放心。

貢獻親王儘管甄家這一樁案子，餘者都交給了林如海，以是他一麵帶人登記造冊收回欠銀，一麵又將抄來的東西想方設法折成銀兩，充入國庫。

又因賈母年紀大了，恐吃驚嚇，王夫人叮嚀下人不準轟動了她，又命李紈探春等人在賈母跟前湊趣時，瞞著甄家抄家的動靜。李紈和探春自是明白，亦惟命是從，府裡很多事情都瞞著賈母不叫賈母曉得，就是怕賈母大哥操心。

長慶帝擺擺手，說道：“說的不是卿家。朕也曾派人刺探過一些官吏之家每年年底的收成，他們的進項彷彿非常風趣，良田商店房舍多於你的，進項一定如你，少於你的，進項卻比你多，這是何故？”

這一回，林如海一共花了五萬兩。

林如海笑道：“陛下有所不知。”

林如海想了想上輩子新帝的手腕，雷厲流行，遂淺笑道：“臣想，貢獻王爺的主張必定是：凡為非作歹罪不成恕之家，抄其家，以充國庫，斬其首，用以儆猴。這罪不成恕之家不但罪行無數，並且亦是有虧空一罪在身的。”如此，纔好追回剩下的欠銀。

為官做宰久矣，很少有人會像林如海這般坦白誠篤了，又情願提及百姓的艱钜。

林如海感喟一聲，道：“苛於民罷了。臣家地步賃於佃農，分與他們五成，他們便已戴德戴德，何況六成乎？微臣年青時隻知收租，不知佃農困苦，當時皆是分與他們三四成，待得親見後，感慨他們過得艱钜，方改成五五分，或是四六分，分與他們五六成，多則七成。但是卻有些人收租，少則六成，多則七成，即便風不調雨不順，有的亦按往年收租，極是刻薄，也有租少便懲罰於佃農，故而地少於臣，進卻多於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