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賈璉生事蘇軒下試[第2頁/共4頁]

這一日，蘇雲岫還是往醉仙樓坐了大半個時候，看著天氣漸晚，日頭西垂，便招來小二結了賬, 起家下樓。剛至樓梯口，卻聽毗鄰的那雅間的門猛地翻開，出來一個醉醺醺嘴裡更神神叨叨的男人, 搖搖擺晃地往這廂走來。

幾人都聚在樓梯口，天然引來圍觀之人。看到如此景象，哪還猜不透來龍去脈？眼下賈府氣盛，在坐的熟諳賈璉的也不在少數，哪會不知這些個紈絝公開裡的活動？隻是，這年初，又有幾個真正的義士敢站出來豪傑救美的？不過是在內心點頭感喟，可惜了這女子。

適逢氣候乍暖還寒, 林黛玉苦衷重重地病倒了。

蘇軒趕緊應了：“母親放心，孩兒還年青，就算這科不中，也另有下一次。您不是說過，幼年就是孩兒最大的本錢麼？”

剛走了兩步，那醉漢似有所覺，腳步竟可貴矯捷起來，大咧咧堵在樓梯口，嘴裡仍醺醺道：“夫人莫走呀，碰到了，一起喝一杯敘話舊罷。”說著，還伸手來攔。

內裡的喧華很快驚擾了屋內的，聽到有人喊，賈璉便跟著出來了。現在，他也喝了很多，兩頰微紅，醉眼迷離的，看到他竟攔在樓梯口不讓人行，忍不住調笑道：“怎的，王兄這是相中了美人兒，不捨得叫人離了？咦，這不是蘇夫人麼？怎的蘇夫人也在此？小生賈璉，此前在揚州府便早已敬慕夫人，可惜緣鏗一麵，冇想到，本日竟然趕上了，還真是有緣哪。”

“不過是些凡夫俗子的鄙意罷了，你何必在乎？”秦子浚笑著替她斟了盞茶，放進她的手裡，笑得和順又平和，“多行不義必自斃，想來也是那賈璉夜路走多了，會攤上些甚麼事也冇甚麼大不了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貢院到了。

酒味濃烈了有些嗆人，蘇雲岫忙遁藏在側，欲讓他先行。

如此情意，他怎能孤負？

其他該說的，該提點的，秦子浚早就將心得儘數奉告了蘇軒，便是遠在江南的張老，得聞蘇軒此番下試，也特地修書一封鼓勵教誨了一番。此時，雖仍有些嚴峻，但蘇軒的精力卻極好，遲疑滿誌隧道：“母親，您就在家裡等著孩兒的佳音吧。孩兒此後定會給您掙一個誥命返來。”這些年，看多了母親的悲苦酸楚，如果他有功名在身，母親也不會這般辛苦了。正因如此，得此新皇恩科的良機，他怎能不搏一回？

蘇雲岫眼底笑意漸濃，意味深長地看了掌櫃的一眼：“不愧是醉仙樓。”她早就思疑，這醉仙樓是水湛的財產，如此看來，即便不是他的，怕也是千絲萬縷剪不竭的糾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