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蘇雲岫擁衾話林府[第3頁/共3頁]

繡桌上燃著一燈如豆，橘色的燭影搖擺，落在黃花梨木的浮雕折枝木蘭紋博古架上，交叉出明暗陰暗的圖紋，透過架上隨便擺放的天青煙雨對瓶，讓貴妃榻前相對的兩人，視野也隨之恍惚，如隔著青山*，恍恍忽惚看不逼真。

“在我們這位位高權重的林大人眼裡，林府的門檻狷介得很，哪是為娘如許攀龍附鳳的卑賤女子能肖想的？情願給出一個名分來，已經是恩典浩大、大肚能容的了。”氣到極致，反而冇多少怨氣了，隻是擔憂地看著他感喟，“為娘奉告你這些，並非讓你置氣暗惱，隻不過世上萬事萬物，有因必有果，昨日因，本日果，若不重新提及，餘下的，也無從談及了。”若不是為了接下去要說的究竟，那段過往，她至心腸不肯去想，更不消說提及了。

曾經，他無數次地胡想過，如果父親未曾早故、仍未分開，是不是就會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會摸著他的頭誇他爭氣，也會板著臉斥責他的調皮惡劣；或許還能夠坐在母切身邊一起對他笑，能夠陪著母親一起深夜看帳本，也能夠帶著他們一起上街出遊撐起完整的家……

“是，林老夫人，林如海林大人的母親。”蘇雲岫自嘲地笑了笑，“她在慈澤庵裡將養了好些光陰，厥後，我便跟著老夫人去了林府小住。”事發以後，她也曾細細地回想過，可不知為何，卻如何也想不通為何會隨之過府，故意或偶然，影象彷彿在這裡斷了層，如何也猜不透辨不瞭然。

蘇軒內心略舒暢了些：“還好母親碰到了父親，要不哪有孩兒……您這話是何意？”他是正月初三的生辰，十一年前的夏至，前後不過六月不足……蘇軒不敢再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