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慧賈敏終察事端倪[第1頁/共3頁]

“起吧。”賈敏虛抬了抬手，又讓斑斕搬了個繡墩給林繼善，見兩人視野交叉，很有幾分意義，嘴角的笑意也跟著濃烈了很多，道，“你和斑斕的事，我記在心上呢，原籌算忙完年裡就跟老爺提一提，選個好日子把你倆的功德辦了。斑斕這丫頭，在我跟前這些年，也有不淺的情分，乍離了她，還真有些捨不得呢。”

她原就想到本身瞞不過太久，可即便真的查到了些蛛絲馬跡又能如何，林如海真的會揭穿出來麼，到當時首當其衝的便是他林家了，語氣略一緩，道，“林大人官居要職，簡在帝心，民婦也信賴，大人定然不會信口雌黃，誣告無辜百姓。”

話到這份上，林繼善哪還不明白甚麼意義，躊躇了半晌，含混道：“老爺客歲夏季巧遇了位十二年前的故交，昨兒許是有甚麼要緊事，便去杭城了。”

“林某之事，天然不勞蘇夫人操心。林某眼下隻是獵奇，蘇夫人當年勢實是何時偶遇的那蘇佑安。”林如海手指悄悄敲打著桌麵，一下一下的，富有韻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如果三四月裡，那便事發於慈澤庵，林某特地問過昔日的師太和眾比丘尼，那三月裡你從未分開過；可若到仲夏方能瞭解，澹寧之事又作何解。夫人夙來聰明不亞於男兒，想必也能為林某解疑。”

屋裡燃著暖暖的海狸香，賈敏半倚在紫檀折枝海棠春睡圖紋貴妃榻上，多日勞累，讓她的神采有些慘白，雖敷了麪粉，眼底仍有些淡淡的疲色：“嬤嬤，你說老爺這是怎了？原承諾本日在家陪我和玉兒的，可一轉眼，卻又出門了。之前，雖偶也有如許的事，可那都是上峰急招，或是衙門臨時有要事脫不開身，可眼下，府衙裡都封了印，會客的帖子也早排好了，又會有甚麼事，能叫他連夜解纜的。”

陪嫁李嬤嬤也覺蹊蹺，發起道：“不若……讓斑斕去前麵問問，林管家日日跟在老爺身邊，他家小子想來也是清楚幾分的。”提到這，不由佩服地看了眼她，暗道，不愧是自家主子，早早地便讓斑斕跟那林繼善瞧對了眼，這可不就派上用處了麼。

賈敏略一考慮，暗忖如果叫斑斕去問，這話傳幾人丁，難保不會變味，眼下府裡老爺和林平都不在，讓林繼善過來一趟也無妨，便道：“讓斑斕去前院看看，二管家在做甚麼，就說我這另有些年裡的事不清楚，找他過來問問。”

林如海不由皺眉，目光快速鋒利起來，沉聲道：“有些事，我雖不肯說與人聽，但並非不能。莫非你當真想拿澹寧的出息與林某賭一局，還是篤定了我不敢張揚？”如果他當真不顧統統地揭穿蘇軒身份，莫說是縣案首，就連科舉之路也難了，保不齊還得再攤上私造戶籍、淆亂科舉的大罪，莫非她就真的這麼狠心，寧肯棄蘇軒將來於不顧，也不肯讓他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