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黛玉求父相見不見[第2頁/共7頁]

林如海冇有多做言語,慢條斯理地收回擊,直起家子,略撣了撣衣衫，留下一個不成捉摸的笑容，便抽成分開。

賈敏眼神微微亮了下，忍不住想要撐起家子坐起來，剛一行動卻又沉沉地跌回了原處，滿身更再無半分力量，衰弱得連抬一下胳膊都是有望的，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黛玉小小的身子消逝在層層紗帳以外，看著圍廊空了，屋子靜了，卻一向望著泛著亮光的簾櫳方向，似要透過湘妃竹簾，落到宮燈搖擺的院落，順著盤曲小徑一向望到那座蒼鬆遒勁的書院，望到那道徇徇儒雅的身影。

“不必費事了。”賈敏搖了點頭，“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不必了。”說著，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漸漸地撫上黛玉的小臉，將她臉上的淚一點一點地拭去，“玉兒不哭，為孃的身子，為娘內心清楚。隻要玉兒好好的，為娘便放心了。玉兒這般孝敬，必然不會叫為娘走得不放心是不是？”

黛玉眉頭緊緊皺著，一頭霧水地看著她：“玉兒不懂。”

黛玉轉頭看看李嬤嬤，又低頭看看賈敏，內心模糊有些不安，可又不知在驚駭些甚麼，擰著清秀的柳眉咬唇道：“娘有甚麼事能夠跟女兒說，女兒雖小，也盼著替您分憂。”

“孃親，玉兒在這裡，玉兒守著您，您也要好好的，必然要好好的……孫老呢，李嬤嬤，快請孫老過來，孃親醒了，快，快去請孫老來給孃親醫治哪。”黛玉死死抓著賈敏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眼睛腫得跟兩隻桃子似的，又酸又澀，可她卻置若罔聞，吃緊地扭頭去喊李嬤嬤，不斷地催促她。

好輕易止了淚，賈敏緩過勁兒，目光不自發地在屋裡來迴流連，卻始終未能看到林如海的身影，內心更是一沉，緊接著，一股極濃極烈的絕望湧上心頭，叫她麵前發黑，整小我也跟著寒噤起來，惹得小黛玉擔憂地急問：“娘，您如何了？但是感覺冷？李嬤嬤，快，娘冷，快去多拿兩床被褥來。”

李嬤嬤如何不知自家主子的心機，冒死捂著嘴不欲哭出聲來，聽到黛玉的話，忙扭過甚趔趄地往外跑。

“爹爹呢？”伏在床榻間嚶嚶落淚，黛玉終是認識到了甚麼，抬起小臉，在屋裡打量了一番，迷惑地問道。

“太太……”林平悄悄昂首看了一眼，見他的神采彷彿並無不當，又大著膽量往下道，“昨兒夜裡，太太一時想岔竟用了白綾，幸虧守門的婆子起來淨手，瞧見窗子裡的影兒，若不然……隻是，救下時已經暈厥疇昔，孫老也已趕了疇昔，道是若再晚一刻，怕是真的就……”聽到這動靜，林平幾乎嚇暈了疇昔，七魂去了六魂半，疾言厲色地警告叮嚀了一番，叫知情之人務必封嚴嘴巴，此事可大可小，如果張揚出去，豈不成了林府的笑話？再聽得書院門外的一鬨，更是膽戰心驚，當家太太尋死覓活，老爺卻無動於衷，如何也是不對勁的。可眼下這話傳到他身上，也不能不通稟哪。隻是，在林如海不辨喜怒的神情下，話到前麵，聲音越來越輕微，最後半句竟卡在嗓子眼再出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