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第1頁/共4頁]

胤禔曉得胤礽歎說者何人，倒是西寧王塗文洲的外甥、刑部左侍郎程傑嫡宗子程毅，此子年不過八歲，比胤礽長不過半個年輪，那一筆顏體不說，文章花團錦簇的甚是都雅，其間立意也不見流俗，待其長些經曆，蟾宮折桂也未可知。

胤礽丟給胤禔一記委曲的眼神，轉轉頭直麵方霍二人，正色道：“先生，雖說古有甘羅十二為相，到底那不過一諸侯國之傳說罷了，現在我大齊若出了這麼個進士，怕是也要被人側目標，而行伍中交戰總有太多的運氣使然，得了軍功，將祖上爵位轉贈堂兄也不算驚世駭俗了的。”

“皇上那口諭能夠本冇想太多，隻想著既是科舉收羅天下賢德人才，老是一網打儘纔好。”胤礽謹慎的落下棋子，漸漸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低聲應下，胤礽悄悄歎口氣，曉得武舉這條路是行不通了，便是本身瞞了人報了名上去，過了策論一試，待得上了武舉比試的台子，他師叔霍百裡也能蹦上去把他提溜下來。

“皇上的意義，我現在倒是看不明白了。”胤禔抱動手爐看著胤礽同霍百裡下棋，聞聽方森傑問起書院中諸人，如此回道。

方霍二人歎口氣，這一回相互眼中俱是明晃晃的無法：這小子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些？更何況榮國府中到底有甚麼人物竟迫得這小子如此孔殷的要甩脫開來？

霍百裡將他同方森傑這幾日讀書心得謄本交予打發走兩個師侄，轉頭就見方森傑正對著棋盤角落存亡劫如有所思，也不擾他，獨自去了書案旁提筆將這一局棋譜默下。

也不但這一人，將書院中新近熟諳的麵孔想過一回，胤礽胤禔對視一眼，齊齊一歎：幸虧，他們如本年紀也不大，刻苦一些，總另有機遇。

“捨不得怎地？”胤礽將兩人紙筆清算安妥，提了兩隻布袋，伸手將仍跪坐榻上的人拉起來，道：“不知事有不知事的好處，知機有知機的壞處，寧榮兩府現在的當家人算不上聰明，卻曉得如何掙命，總還是傍上了傳承不倒的人家，曉得聽話便走不上偏路，有了奔頭，這纔好長進。這其間，弟弟的功績天然也是不小的。”

聞言，胤禔驚奇地轉頭去看胤礽，瞧著此人墨色瞳子中的當真清楚得尋不出半點虛假打趣，心下不由一歎，抬手拍拍胤礽的肩，輕聲道：“你這做弟弟的體貼也不差。莫說這些了，本年童試，你倒是不必束手束腳了。”

方霍二人早看過程毅的文章，再聽兩弟子提及，見二人隻言推許感慨，心下欣喜，考校兩人一回，便喚侍從擺了棋坪來。

落子聲喚回兩人思路，瞧著坪上黑子落處，霍百裡終究起了幾分興味，公然常常同這小兒對弈總有欣喜可得。

胤禔看過兩人佈局，偏頭去瞅方森傑，恰方森傑轉過眼來看他，四目相對，見相互眼中俱是笑意，不由得一齊笑了：胤礽對霍華星常日裡並無呆板的尊敬，這些日子卻送了很多野趣玩意兒來，還不是怕人悶了？霍華星昔日最喜言語挑逗胤礽辯論，這些日子言語倒是指導居多……這兩人總算是不鬨了，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