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頁/共4頁]

陳氏一麵說話兒，一麵卻想到了小孫氏薦來教女孩子們讀書的吳先生，心底冷靜將先前的話收了一收——能把那麼個腦筋拎不清且與婆家乾係龐大的人薦到旁人家做女先生兒，如許的行事都不叫倒三不著兩，甚麼樣的行事纔算呢？

原覺得馮氏的答覆亦不過是些鬚生常談。卻不想陳珪冇等馮氏開口，竟拍膝畫圈兒的大聲讚妙，因又說道：“你們再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剛巧的事兒。”

說罷，又伸出纖纖玉指狠戳了戳二姐兒光滑飽滿的額頭，因說道：“生兩個丫頭電影有甚麼用，都是被人欺負的貨。都被人瞧不起。”

二姐兒因嫌無聊，便將年前吳先生講過的《三字經》與《千字文》拿出來複習了一回。正唸到“治本於農，務茲稼穡”這一句，便聽窗外牆根兒底下有人說話，緊接著簾櫳響處，一個身穿紅綾子襖兒，青緞掐牙比甲的丫環手內拿著一本書走了出去。

陳氏與蜜蠟麵麵相覷，尤笑問道：“甚麼是防狼藥粉，從冇傳聞過。想是你誣捏來的。”

又指著二姐兒笑罵道：“都是你出幺蛾子。好好兒的看甚麼史乘，你還能去考狀元不成？”

陳老太爺還是不言語，但也冇有出聲兒采納。陳珪兄妹兩個便是相視一笑，陳老太太忙開口打岔的道：“甚麼時候了，擺飯罷。吃過了早餐，老邁也好帶著家小兒去瞧瞧親家母。”

蜜蠟聞言，點頭兒笑道：“不是老太太。是老太爺叮嚀奴婢拿一本書給二表女人。”

陳氏便想到前兒世人在上房那一回閒話。因笑道：“我還覺得老爺子是談笑，誰成想竟當真了。”

陳氏聽了這話，一時掌不住笑出聲來。剛要說甚麼，隻見大姐兒也被孃兒兩個的說話聲吵醒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又因昨兒夜裡冇起夜，忙著出去換衣。陳氏便將到口兒的話嚥了下去，向大姐兒罵道：“這麼冷的天兒，你作死也不挑個好時候。還不快些兒把衣裳穿上。大年節下，作出病來餓死你。”

二姐兒低頭看了一回，因笑道：“是本朝的太、祖天子事蹟。”

不知不覺便到了早晨，陳珪一行人冒著風雪坐車家來。陳老太爺並陳老太太少不得再問一回親家的形景。因問“今兒可好些了”，“吃了甚麼藥”，“吃了甚麼飯”，又問“你嫂子的事兒究竟如何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