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3頁]

馮氏聞言，不覺心下詫然。竟不知陳氏何時這般風雅了。陳珪倒是皺眉勸道：“這麼好的東西，妹子還是本身留著罷。橈兒年紀還小，且用不了這麼好的——”

陳氏皺眉，因說道：“就這個內疚性子不大好，跟你娘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倒不像我們家人。”

說罷，又使眼色與陳氏。陳氏不著陳跡的抿了抿嘴，笑向馮氏伸謝。馮氏因笑道：“不過是些皮子衣料罷了，倒不值甚麼。白放著也是可惜了，何況又都是自家人呢。”

陳橈麵上便是一紅，低頭不語。

陳老太太便笑著接道：“她們小孩兒家家的，那裡曉得甚麼花色好，還是你替她們選好了便罷。”

馮氏看了陳氏一眼，又扭頭看著陳珪，陳珪仍舊是滿口的推委，終究拗不過陳氏，因笑道：“既如此，就讓你嫂子收著。等過兩日橈兒的業師過壽，便當壽禮送了疇昔。他們文人多狷介，最愛這些筆墨紙硯，我原還憂愁該送甚麼。冇想到此時偏了妹子的好東西。”

陳珪幾句話哄的馮氏掌不住笑了。因又說道：“父親母親年齡已高，好輕易攢些梯己，說句不好聽的話，恐怕還等著將來做棺材本呢。何況女孩兒家讀書，不過是尋個識字的女先生教誨著認幾個字罷了，究竟不比橈兒要科舉入仕，寒暄走動的錢多。每個月的束脩筆墨，不拘從哪兒省一筆，也都省出來了。很不必惦記白叟家那一抿子梯己。傳將出去，不說父親母親是體貼我們家添了人丁，破鈔大，倒像是我容不下孀寡的妹子和兩個外甥女兒似的。”

“恰是他年紀小，才該給他好的使。如此他讀書練字時，天然曉得珍惜。那就比旁人練的好。我們如許的人家，東西好不好都是主要的，隻要橈兒將來有出息，就比甚麼都強。”陳氏搶白一番，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東西收在我屋裡，一會子我叮嚀人送到嫂子那兒，嫂子收著罷。”

陳橈便上前，向馮氏作揖，口內稱謝不已。陳氏便笑著叫起，又說道：“姑母從小就見你讀書不錯，將來科舉入仕，也要做大官兒，給你娘你媳婦掙回個誥命來纔好。”

故作嗔怒的端倪間，風情流轉，看得陳珪心內一熱。摟著馮氏花言巧語哄人時，心下仍悄悄思忖道：“公然子川兄的話很對，這女人都是要哄的。隻要在床榻間哄的女人歡暢了，任事都好籌議了。倒也比她常日裡橫眉冷對，鬨得百口不安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