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4頁]

少年固然年事尚小，但自幼讀書進學，明理知義，也曉得甚麼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更兼趙家大姐兒脾氣和順，模樣斑斕，比他平常見過的任何女眷都要貌美。因此張華雖懵懂，卻也對趙家大姐兒和順小意，庇護備至。一對兒青梅竹馬過家家似的相處玩鬨，長輩們也都樂見其成。

陳氏豆蔻韶華嫁進趙家，要說當年伉儷兩個也是郎情妾意，蜜裡流油。怎奈趙老太太見不得人好兒，剛結婚半年就以陳氏膝下無子為藉口將兩個妖妖嬈嬈的婢子塞進大房。厥後一兩年內也冇消停過，叫陳氏立端方，服侍人。那陳氏在家裡便是各式嬌縱的姑奶奶性子，天然不甘心任由婆婆磋磨。

思及此處，趙老太太更是滿嘴的孝道禮法，強壓著陳氏不鬆口。趙家二房的趙琳和小孫氏倒是有些見錢眼開，暗中攛掇了趙老太太幾句，反被趙老太太叱罵歸去。

以是趙家老邁一死，陳氏最早想到的卻不是伉儷情分，而是藉此良機離開趙家。因此言談當中鋒芒畢露，不但鬨著再醮，還要帶走一雙女兒，態度果斷，半點兒冇有和緩讓步的跡象。

趙家兩女鬱鬱寡歡的搖了點頭，神采懨懨地站在一旁。張華見狀，也不再硬勸，遂陪著兩人在一塊大山子石上坐了下來，悄悄聽屋裡頭喧華不休。

誰也冇想到，這一鬨便足足鬨了兩月將餘。

百口鑠金，陳氏在耳旁說的多了，陳父陳母也都聽出來了。又見這兩個月下來，女兒同婆婆妯娌小叔子針鋒相對，在婆家的日子是多麼的舉步維艱——

想到兩個外孫女兒的靈巧聰明體貼和順，陳老太爺和陳老太太也就歇了將大姐兒二姐兒扔在趙家的心機。

又信口承諾道：“他日我求求母親，讓她邀你們去我家，我們上莊子散淡一天。現在正值暮春，山上的花兒開的漫山遍野，你們必然喜好。”

三五今後，趙家長媳在丈夫身故不到三個月便攜女還家一事，傳遍鄰裡。

趙琳與小孫氏被趙老太太劈臉蓋臉的罵了一頓，又被灌輸了好些“要女兒能夠結兩門無益姻親，將來也能幫襯碩兒和砌兒”的話，這才心不甘情不肯的丟開手不提。

粉團似的趙家二姐兒站在樹下看得津津有味，隻感覺這一對兒青梅竹馬學著大人花前月下，喁喁私語的模樣分外風趣。

頓了頓，又道：“我現在已經進學讀書，先生說我的功底還算踏實，等過兩年我就了局科考，若能幸運中了秀才廩生，就冇人敢欺負你了。”

直鬨得陳父陳母都不耐煩了。

無外乎兩個女兒如何仙顏斑斕，將來能以此說兩門好婚事，幫襯舅家如何如何。

更何況陳氏所出的這兩個女兒容色鮮豔，天生麗質。趙老太太雖瞧不上兩個丫頭的娘，卻也打著將兩個女娃留在趙家，將來講兩門好婚事，也能幫襯趙家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