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雲開月明[第1頁/共5頁]

世人見她這副模樣，都暗道她該死。

戚氏被唬得心驚膽戰，泣涕漣漣道：“女人曲解老身了啊。那銀針是我給杜氏的不假，可上麵染的不過是幾味藥草煮成的墨汁罷了，有些腥臭味，卻毫不傷人的。惡靈灰那套說辭，乃是我教給杜氏唬人用的。我不曉得她當真用它紮了女人，不關老身的事啊……”

秋娘點頭道：“不礙事，馮少爺已請王大夫幫我看過了。”

“馮淵，你莫欺人太過！”不想這回，不等杜阿姨開口，那頭矮塌上的杜天應已怒不成遏，“你目睹這些年杜家式微了去，這會子竟還要落井下石，企圖奪了我杜家內院裡獨一的主子……”

馮淵忙道：“母親說得甚麼話？您若不是整日為我操心，也不至於生這場病？”

秋娘從小在白府長大，心中很有主張，雖是杜阿姨的貼身丫環，卻深敬馮母的為人。此番聽聞自個兒主子設狡計害她，更是坐立難安，當夜便起家往金陵來。

然馮母到底不忍心，也跟著掉下淚來，本想要開口叫馮淵助她一助，隻最後到底還是忍住了。

說完，正起家要走，不想卻被馮淵抬手攔住。

一言既出，杜家人皆是瞠目結舌。

這日晚間，馮淵過來存候，正逢英蓮在床頭服侍馮母吃藥。

戚氏一聽這話，唬得頭皮都麻了，忙從懷裡取出左券來，急慌慌塞與杜阿姨，又向全有敬叩首道：“大老爺，您饒了我吧。我可冇有謀財害命啊，我是有外孫的人，害命的事兒我纔不做呢！我也不要那宅子了，我甚麼也不要了！大老爺，您行行好，不要把我關出來啊……”

全有敬自是會心，忙道：“嗬，這可不好說，要看犯的甚麼罪，得的甚麼利？如果像本日這類謀財害命的活動，拿的還是彆人家的房契地契，但是了不得的，少說也得在大牢裡關個十年八年的不成！”

這會子想要歸去，戚氏那裡肯依，當眾撒潑道：“當日你如何跟我說的，隻要我替你作法，再裝回仙姑，便將宅子給我。現在我都依了你，還為你受了這些罪，你怎可懺悔？”

杜家三人從未見過他生過如此大氣，連杜阿姨都被震懾住了，嘴巴張了好久，半晌才含淚點頭，弱弱道：“曉得了。”

話未說完，便喘不過氣來，胸脯起伏得短長，複又咳嗽不止，馮淵上去虛扶了一下，沉沉道：“杜先生還請保重身材。”

又道：“昨兒夜裡我收到大師哥的手劄，信中言他已安然回到將軍府，溪兒也很好。他此次安定西南盜匪有功，聖上又封了很多犒賞。”

“你竟不記得了？”馮淵看她一眼，唇角輕勾，“本日初十，歐陽老闆做壽，我少不得要去賀一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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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杜家離了以後，馮府好輕易規複疇前的平靜。偏馮母放不下，前幾日又聽聞杜仲明病重，杜阿姨一焦急竟將杜娉婷許給縣上一個老員外做了妾，更是整日裡唉聲感喟，情感低迷，冇過幾日便大病了一場，纏綿病榻不得下床，王大夫操心調度了小半月，才垂垂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