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婚訊[第3頁/共4頁]

她站著的時候文靜安雅，身上自但是然地帶了種淡淡的愁悶，但是一開口說話，這類愁悶便似在頃刻間消逝的看不見了，單隻剩下了溫和、溫婉與端莊。

她們這裡說著話的工夫，遠遠地已經見到一個少女手裡捧著件衣服跑過來，卻恰是跟著姚珊這位“大姐姐”的丫環臘梅。但見這小丫頭急倉促地朝著兩個女人行了個禮，然後便將手裡的披風給她家女人披上了。

姚珊看著她的臉都要憋紅了，才擠出來這麼一句，心中多少已經有些瞭然，想來那幾個丫頭說的並不但這麼“暖和含蓄”，又想了想那一名大爺的風評，頓時感覺像吃了顆蒼蠅一樣難受。

姚珊這裡略微一走神兒，那二姐兒卻已經想起自個兒跟來的真正來意了。她上前了兩步拉了姚珊的手，怯懦著道：“三mm，大姐姐的婚事……我聽丫頭們說，那賈家的大爺，好似……好似並不是甚麼良配……”

姚珊不由得悄悄吃了一驚，回過神來以後，看著那小丫頭心中倒有些不落忍，她正待開口說點兒甚麼，這個當口兒，卻俄然聽得園子那頭傳來幾聲嬌柔的笑語。

聽了她這話，那女子如夢初醒般地轉過甚來，笑著道：“本來是三mm。無妨事，原是我說出來看看，冇叫她跟著。都仲春上了，桃花兒都開了，哪兒就凍死我了呢。”

不幸那無辜的少女，便就要這麼著墜落泥潭了。

看這位二姐彷彿也有甚麼悄悄話要說，姚珊微微一笑，還是先跟母親和大姐告了退，這才轉過身朝著二姐兒道：“昨兒我折了枝桃花兒插在瓶兒裡，因怕小桃她們折的不好，是我自個兒撿著高枝兒親手摺的，配著汝窯瓶兒，又潔淨又標緻。屋裡和緩，今兒夙起看時，已經半開了，這會子估摸著已經開全了，不如二姐姐跟我一塊兒去看看罷，好的話，也給母親和姐姐們折幾枝來頑。”

姚珊站在桌邊略抬了頭看去，隻見桃花粉嫩，鮮豔欲滴，二姐兒的人卻比桃花更見嬌美鮮妍。固然纔不過八歲的年紀，但是那眉眼、那肌膚、那骨架、那身形，卻已經具有了美人的坯子，顯見著成人以後，她會具有如何驚人的仙顏了。

母女幾小我又談笑了幾句，便在女孩兒們乳母的建議下一道回了主屋。本日因老爺衙門裡有事，出去的早，故而隻是幾個母女一道兒用飯。用畢了飯，撤了桌子，母親早又拉著大姐兒的手坐到了一邊，笑著閒談了幾句，彷彿要叮嚀些甚麼事情。

看著幾個丫頭都在跟前，她又不好說甚麼，隻得佯裝無知，瞪著眼睛道：“如何會？媽說大姐姐這門婚事是老爺親身定下的，定然是不會錯的了。”

回屋以後，她獻寶似地把那枝桃花搬了出來給二姐兒看，然後在二姐兒看得正出神的時候俄然問道：“二姐姐，但是因為大姐姐的婚事，有話要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