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鬼難纏[第3頁/共4頁]

朱鈿聽了一喜，她平日與寶玨不睦，再來目睹著瑾充媛彷彿未生她的氣了。便屈身福道：“奴婢領旨。”

瑾充媛聽了這話，大怒之下一拍桌子，喝道：“掌嘴！”寶玨唬的倉猝跪在地上，卻仍不斷念說道：“奴婢該死，可奴婢是為娘娘著想呀。”邊上的宮人麵麵相覷，一是寶玨向來是瑾充媛身邊的紅人，不好開罪；二是寶玨常日為人不壞，有個小宮女做錯了甚麼，也肯出言相幫。本日倒像昏了頭似的，瑾充媛見無人脫手，便蹙著眉說：“當我是死的麼？朱鈿，你去掌她的嘴！”

這還是軒內的宮人第一次見她生機，也顧不得打掃碎瓷，一個個立即低眉紮眼地走了出去，隻餘寶玨與朱鈿。

二人沉默很久，這時寶玨方漸漸說道：“朱鈿，不成不除了。”明月悚然看著她，眼睛如雪普通亮，如雪普通涼：“你說的不錯，我從未虐待過她。隻是不像對你那樣推心置腹罷了。偏她一個小宮女要如許害我。”

夜裡，朱鈿靠著牆壁，細細地聽著明月的呼吸聲。她轉頭瞥見瑾充媛長了黃斑的側臉，又想到現在躺在宮女通鋪上的寶玨。臉上不動聲色地浮起一絲笑。

夜裡也並未要寶玨守夜，雖說主子守夜是個辛苦事，隻許坐在床的兩尺外靠著牆壁歇息。但對主子來講也是個彆麵事，意味著得了主子的正視。朱鈿疇前偶爾為瑾充媛守夜，自瑾充媛有孕以後，就全由寶玨守夜了。以是朱鈿固然辛苦些，但心中也不是不喜。

寶玨一麵聽著，曉得原是朱鈿阿誰賤蹄子拆台，一時怒從心起，令明月儘力攀扯著她，好輕易回了瑤瑟軒。

瑾充媛隻漸漸冇精打采地吃著飯菜，寶玨見了心焦不已：“主子還在為旁的活力麼？那錯勘賢愚的也配讓主子活力麼？不過是怕主子一朝產子，壓抑住她罷了！”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瑤瑟軒內的宮人才終究怯怯地撩開簾子問道：“主子可要進膳麼？小廚房裡做好吃的了，都是娘娘常日最愛吃的。”

這話說的既蠢且狂，旁的宮人嚇得悄悄咋舌，隻閉耳塞聽，佯作不聞。 寶玨隻當她心口不一，撇撇嘴說道：“奴婢是替主子不值呢。那櫻桃畢羅與長生粥費了主子多大工夫，又好吃又補身的。奴婢今兒纔算是曉得了，甚麼叫不招人妒是乾才呢！”

宮人們忙將晚膳端上來，公然都是她愛吃的――主食是□糖粳米粥，旁的是六個熱菜與一個湯，湯是雞髓筍，六個菜乃是瑤柱菠菜塔、豆腐獅子頭、田蔬百合小炒與長生蹄花等。因著明月有孕以後厭葷腥，以是所食的菜都是平淡卻很多營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