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俯首稱臣[第1頁/共4頁]

又是這個罪名。

然後，孟采薇四周浪蕩的目光就聚焦在了靈堂外的人影上。

她能以“孝”為矛，孟采薇天然能夠以“忠”為盾。

就算孫亦綾明日還能有更多的招數來搶這個嗣子的位置，本日靈前一拜，卻已是勝負清楚。

不孝。

“在等待母親。”他說得直白，卻又未幾解釋，“母親請吧。”

她不得已，唯有跟著大師一起磕下頭去。

大略是聽了孫氏的叮囑或是經驗，裴少冠又是光榮有人替他擺脫了窘境、幫他說話，又是有些顧忌地躲開了孟采薇的撫摩。

裴少嵇很快鬆下了手中的力度，孟采薇亦是有些慌亂地低下頭，迴避普通取走那三炷香，捏在指中，屈膝跪到了棺木前的蒲團上。

裴少嵇仍然是斬縗孝服，他身高矗立，一身素白冗餘的袍子在他身上，仍然能顯出幾分錦衣玉帶的俶儻氣度——當然，前提是不看他的臉。

孟采薇與裴少嵇一道向前走了幾步，待孟采薇愣住身子，裴少嵇才上前點了香，親身遞到了孟采薇手中。

——倒真像一對慈母孝子。

一樣都是啞巴，就看誰不利，先吃到這個黃連了。

她乃至假想過明日孫亦綾會用甚麼樣的體例在世人麵前禁止裴少嵇背棺，但孫氏動手如此之早，卻大大出乎了孟采薇的預感。

愛國主義教誨但是冇白受的！

孟采薇也不好詰問，自矜地朝他點了下頭，抬步便進了靈堂。

不過六年級大的小孩子，內心還是簡樸得很，一時有人替他說話，哪怕是和母親一貫反麵的女人，也值得臨時“操縱”一番。

十二歲的小胖墩已經明白何謂存亡了，乃至還曉得一些鬼神之說——他是有先生教書的。

她來得時候拿捏得剛好，該到的人都到齊了，孟采薇這一出去，鶯鶯燕燕們都是半側著身回過甚來看她。

“急，如何不急。”孟采薇恰好順著孫亦綾的思路說，反倒叫對方一怔，“少嵇在外五年未歸，連侯爺的最後一眼都冇見到，他又是宗子，被侯爺寄予眾望，侯爺焉能不盼著他？”

孟采薇斜睨了眼跪在地上不時偷窺她的小胖墩，心生一計，“來，你替我取三炷香來，我要拜一拜你父親。”

這是在表示世人，輪到你們叩首了。

孟采薇與孫亦綾對峙了一陣，孫亦綾率先開口，“夫人和至公子總算到了，也不曉得侯爺等得急不急。”

逝者尊，孟采薇就冇有在此地受她們禮的資格了。

一起姍姍然，院子裡有著耐久不息的梵文唸誦，往生咒繞梁三尺猶似不斷，朱漆抱柱上纏著白布，入目奴婢，也俱是一身縞素，避退在側麵施禮。

秋曈流盼，孟采薇用一種威懾的眼神，重新望去孫亦綾，“孫姨娘說話可要慎重些，少嵇戍守邊陲，忠國忠君，而侯爺心繫百姓，胸懷社稷，父子二人同心戮力，恰是忠孝分身……如何到孫姨娘嘴裡，卻變了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