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言不諱[第1頁/共4頁]

馮嵐緊緊抿唇，並未作多想。乾脆放開了膽量，眼睛一轉不轉的凝著雲千雪道：“臣妾本來覺得曉得，可內心又是胡塗。想求元妃娘娘給個明白，當初您讓李姑姑向臣妾要這些百濯香是因為甚麼……”馮嵐略一停頓，側首，滿麵的迷惑，泠泠問道：“那藥是不是李姑姑親手配的，是不是元妃娘娘您授意……”馮嵐聲音漸小，因為情感過分衝動，嘴唇忍不住微微有些顫栗。

雲千雪一怔，故作胡塗的訥訥道：“翊貴嬪這話倒是讓我胡塗了！你的母家總不會置你於不顧吧？”

沈青黛大為感念，苦澀的歎了歎道：“現在宮中諸人大略唯有娘娘一人樂意至心待臣妾了，”她頓了一頓，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四周。雲千雪會心的將暖閣裡的人都遣了下去，她才幽幽一歎，“臣妾做過的錯事太多，現在想來非論是不是出自本心，都已經不成追回了。有些事，臣妾是死都不能說的。可淪落到這一步，臣妾也實在不想瞞著娘娘您。”

沈青黛垂睫，恭敬的說道：“娘娘對臣妾有知遇之恩，臣妾現在能在宮中有一席之地，全賴娘娘您的汲引。”沈青黛說著，自是感念本身，竟是微微哽咽，“臣妾自天授五年入宮，現在已經七個年初，實在不成想，還能成為貴嬪。臣妾疇前在棠梨宮夾縫中求儲存，厥後又被貴妃、敦肅夫人所不喜，仍舊能過上安然順利的日子，臣妾內心清楚的很，是得益於娘孃的多番庇護。”

雲千雪輕緩的點頭，直言不諱的沉聲問她道：“恪貴嬪可曉得你曾經小產是因為這百濯香？”

出了長樂宮，沈青黛正遇見去內侍省領香料的李香薷。她攏著大氅，徐行走到了李香薷的麵前。

沈青黛淚水沉默從眼眶中湧出來，已是哽咽難語，斷斷續續的說道：“厥後，厥後……臣妾……去……害人……也是，為了……保全……本身。”

雲千雪覺得沈青黛這番是預備將本身暗害馮嵐小產之事說出來，卻見沈青黛臻首一低，極是悲慘的說道：“彆人總覺得臣妾出身不俗，母家極有權勢，在宮中順利，全憑母家的辦理與臉麵。可臣妾內心清楚得很，臣妾靠不上旁人，隻能靠我本身！”

在宮外撞見了這麼些人，霍延泓帶著雲千雪出宮之事也天然是瞞不住的。所幸，宮中之人暗裡裡頗多非議，可誰也不敢在明麵兒上暴露來。天子微服出宮，曆朝曆代都不是甚麼奇怪事。又冇生出甚麼岔子，朝堂上的言官天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上元節以後，年節的熱烈垂垂減退，啟曌城的日子又變得沉寂而悠緩。

李香薷目不斜視，神情寡淡的說道：“當時翊貴嬪樂意來幫奴婢一把，一是為了能藉機靠近德妃、元妃兩人，二是因為奴婢手中有您不能與人言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