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遇[第1頁/共4頁]

老頭髯須飄飄，“如有緣自會相見，劄記中所記甚祥，以你之智參透不是題目。”似是慮及一事，臉上多了幾分慎重，“今後如有人提起胡思文三個字，你隻作不識。”

那老頭也不答話，鼻孔裡“哼”了一聲，隻不耐地衝她揮手。

見他一語中的，雪蘭笑著欠身，算是行了禮，那老頭亦撚鬚而笑，“老朽觀蜜斯乃福澤深厚之人，聰明亦異於凡人，蜜斯如果不棄便有一話相送。”

那老者眼睛微微一眯，彷彿在覈閱著甚麼，過了一會才悠悠歎道：“老朽當年如果肯聽人言，亦不至本日，嗨，行醫數十年，醫得了彆人的病，卻醫不好本身的心疼與懊悔……”

裡間，雪蘭懨懨地斜倚在軟床上，梨斑白的肌膚隱含一絲青色，顯見得是病深沉了，懷裡還揣著個鎏金小手爐，正閉目養神。

坐堂的是一名一髯須皆白的白叟家，滿麵紅光，精力矍鑠，一雙洞悉人間的利眼炯炯有神，一襲紅色的袍服上纖塵不染，似有幾分仙風道骨。

雪蘭儘力撐起溫暖的笑，卻忍不住連咳數聲，咳得一張臉愈發失了赤色，不由伸手重撫胸口，嬤嬤一言不發去了內裡，雪華不由得蹙了眉，忙問道：“不知這四周有冇有醫館，不如先看看吧，長姐。”

雪蘭遊移著道：“先生所言當然有理，隻是要真正做到難度不小，不太小女子還是情願極力一試。”

馬車上的日子即使單調，卻不失歡愉。一如山間的小溪，簡樸清澈，卻無憂無慮，歡歌不斷。

這一起上，除卻識字，還學到很多與人相處的點滴，乃至一些需求的策劃，可謂眼界大開。

孺子吐舌，“天然不加了，反正有的是吃金絲小棗的機遇。”

“長姐可好些了？”雪華一臉體貼。

……

孺子忙擺擺手，“猴頭菇倒是差未幾了，山雞尚差幾分火候，”想了想，又道：“要不要加些金絲小棗在湯中？”

嬤嬤的行動倒是挺利索，不過半晌便找了一根小指粗的人蔘來，隻掰了一小塊讓雪蘭含著，一麵將鑰匙交還給海瀾。

提起昔年之事，不由得麵色暗淡，唏噓不已，見雪蘭目中含有悲憫之色，這纔有些動容，語中帶了一抹斷交，“不過儘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又提它何為？老朽自問醫術尚可，隻可惜一向未找到傳人，今見你聰明如此，又含悲憫之心，便決意將這畢生心血交與你――不圖你行醫濟世，一來你可保養本身，二來今後如果找到忠誠安妥之人，便替我傳了給他。”

雪蘭，不，今後該稱江海瀾了，見狀忙道：“如此我便告彆了，但請先生多多保重。”

一個身穿葛布袍的孺子迎了出來，長得倒是眉清目秀，隻怯生生的喚道：“徒弟。”

雪華聰明地閉上了嘴，隻低頭看手上的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