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各懷心思（上）[第1頁/共4頁]

“如此有勞王媽了，”說著便扭著水蛇腰走了。

海瀾忙直起家子，取過香幾上的一張杏黃繡龍爪菊的絲帕擦了擦嘴，又扶了扶頭上的羊脂玉胡蝶釵，這才道：“唔，那就請她出去罷。”

“你，你無恥。”看著紅玉冇事人普通地笑語晏晏，王媽不由渾身顫栗。

掌廚的老林頭已開端籌辦晚膳，因著他脾氣夙來古怪紅玉也不愛與他搭訕，隻向著王媽道：“王媽，三蜜斯讓我來問一問，今兒熬的甚麼湯？”

一麵尋了張小杌子坐下，開口勸道：“你也不消跟紅玉那丫頭置氣了，她但是近身奉侍太蜜斯的，如果鬨僵了，隻怕虧損的還是你我……”

王媽不覺得意，“她當然有些拿嬌，那裡又會作到那份上？”

王媽苦著一張臉道：“彼蒼白日的，何必這麼咒我？”

“你是走在前麵，可若不是你俄然伸脫手來……”

海瀾斜倚在圈椅上，端起茶盞緩緩啜了一口，複又悄悄放下，隻以手夾起香幾上銅胎琺琅花草紋果盤裡的一粒金絲小棗，放入嘴中咀嚼，神態慵懶而閒適。忽聽平嬤嬤在外回稟：“蜜斯，三蜜斯來了。”

紅玉不免心虛，一麵四周瞅瞅，見孫嬤嬤不在，複又添了幾分底氣，強辯道：“回三蜜斯話，大廚房的人講這蓮子百合湯最是解暑潤肺，眼下暑氣正盛，奴婢想著喝這個倒應景些，遂自作主張取了這個，三蜜斯一貫明白事理，自會體察奴婢一番美意。”

看血燕差未幾火候了，便欲起家，老林頭擺擺手，表示她仍舊坐著，一麵自取了隻黑釉粉彩花草紋碗盛了血燕，一麵笑道：“今兒熬多了些，也罷，鍋底的那些，你一會子返來胡亂花些，好歹補補。”說著，將碗放進錫製托盤內。

紅玉兩手叉腰，瞪圓了杏眼，“我不過看你年事大才尊你一聲王媽，你可彆倚老賣老更加得了意。你不過上不得檯麵的廚娘，而我倒是近身奉侍蜜斯的，如許不把我放在眼裡，難道駁了蜜斯的麵子？即便我現在在三蜜斯跟前當差，不太蜜斯顧念姐妹情深的原因，你可細心些，勿錯了主張。”

聽瀾院正房。

“那又如何？”

好個刁滑乖張的奴婢，明顯未將主子的話放在心上，做錯了事還兀自強辯，莫非當我傻子不成？冷眼看著紅玉，唇角帶抹調侃的笑，不慍不火道：“行了，你先下去。”

“我俄然伸脫手來又怎地？我既走在前麵，你就該留意一點，或出言提示一聲啊。”

一旁溫馨拾掇著衣物的李嬤嬤，聽著銅壺滴漏，一麵輕聲提示道：“蜜斯，時候不早了，該歇息會子了，”海瀾聽了，不覺點點頭，忙將一管狼毫擱於硯台之上，緩緩站了起來。

“諾。”紅玉忙應了，回身走了出去。

王媽看他一眼，忍不住歎道：“都說你此人不近情麵，我看呐――也不過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