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變數[第1頁/共4頁]

“諾。”

尚未走進廳，隻聽平嬤嬤笑道：“蜜斯，這藥不冷不燙，方纔好。”

翻開一看，謔，內裡霍然是一套極其可貴的祖母綠頭麵金飾，正正的翠種，好一汪瑩瑩的碧水，漾在雲紅色軟錦上，愈發有類彆樣的意趣。

嬤嬤俄然笑道：“提及嚴府，奴婢有一事未稟，隻因混忘了，跟翠兒一塊的阿誰丫環，彷彿叫陳琳來著，天生神力，如果把她弄到蜜斯身邊……”

鐵牛門，福來堆棧。

周管事拿起摺扇翻開一瞧，“咦，本來是把白骨扇，以純水牛肋骨作的扇骨，色白，撫之有滑感，上有透空的桂花圖案，這真絲白絹的扇麵，與之甚配，至於上麵的畫麼……”

雪華也顧不上拭去額上的汗，轉頭向著翠屏道：“速去福來堆棧，將我前幾日籌辦好的禮品呈給燕大師。”

嬤嬤斜他一眼，扁了扁嘴，“在蜜斯麵前，說甚你你我我的……”

翠屏忙忙地點頭，糊裡胡塗問道：“叨教您是……”

這趙管事看的人多了，不免有些氣性，有點愛答不睬的，翠屏衝他點了個頭，再低聲下氣陪了笑容，見他將頭轉過來，心頭一喜，忙將本技藝中一古色古香的錦盒悄悄翻開。

翠屏臉都白了，少不得打起精力道：“我家蜜斯花重金購得此扇，乃是名家之作……”

中間一個眉眼有些清秀的小廝忙道：“他恰是燕大師跟前的紅人趙管事。”

海瀾腦中靈光一閃，忙截住她，“嬤嬤倒提示了我，”轉頭覷著阿全，“奉告曉紋，隻說陳琳膽小心細，又兼神力。”

“隻是阿全也說不好，”他想了想，還是遊移著道：“阿滿是覺著，學問愈高者當然有著凡人所不及的見地，但所出戰略必是規行矩步，有套路可循；反是太夫人之流劍走偏鋒者，所使招數常出人料想以外，反倒令人難以抵擋。”

嬤嬤奇道：“蜜斯如何想的？”

她定定地望著阿全，像瞅著一名奇特的陌生人，好一會，才鎮靜道：“阿全這番話，叫我豁然開暢，想清了疇前一向未能明白的事，感謝你，阿全。”

雪華這些日子照著那本《火鳳凰》的畫冊練習，倒是悟出了很多心得，她本就聰明如此，有了參照之物更是如魚得水。

雪華還是一早一晚在院裡練舞，因著她的發起，海瀾特地為她請了一名樂工，名喚月言，常常她翩翩起舞，他就在院牆以外奏上一曲。

平嬤嬤從速道，“熱水已備好，不如奴婢奉侍您沐浴罷。”

見翠屏一臉委曲與不敢置信，漂亮地揮揮手，“罷了，你且去吧。”

趙管事鼻子裡“哼”了一聲，順手接過另一個小廝手裡的禮盒。

一麵將兩張小紙條撲滅扔進中間一個銅盤，見呼啦一下竄起來的火苗子將上麵的字吞噬殆儘，隻留下點點灰燼，嬤嬤方扭身出去將它倒在廳外一個竹簍裡，過道上，一盞仙鶴銅燈，照得她一雙利眼，通俗而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