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新秀[第3頁/共7頁]

如懿起家施禮道：“皇上胸懷天下，視蒙古各部若掌中之物，戔戔女子之事，怎會要問臣妾，天然是早有決計了。”

如懿揚一揚臉，容珮端出一盤焦香四溢的烤羊肉和一壺白酒來。如懿道：“想起疇前在潛邸中，和皇上偷偷烤了羊肉喝酒，本日就特地烤了這個，以慰當日豪情。”

容不得她多想幾分，天子的聲音已經在耳邊：“朕已想好，給博爾濟吉特氏厄音珠嬪位，與霍碩特氏位分不異。”他微微沉吟，“便封為豫嬪。皇後看看另有甚麼宮殿能夠安設？”

天子欣喜道：“恰好外頭下過雪，我們移到窗下來，邊看雪邊吃這個。”說罷又笑，“折了白梅來這般清雅，本來也是個酒肉之徒。”

天子飲了一口酒，臉上微微出現暈紅光彩：“你再說便是。”

這一年入冬早，十月間便下了幾場大雪，倚梅園的梅花早已綻了好些花苞，盈盈欲放。如懿看了歡樂，便命人折了幾枝最好的白梅，一併帶了過來。

天子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嘴邊：“來，從速喝一口暖暖。喝下就不冷了。”

“全中了！”如懿撫掌大樂，“就是用鬆枝烤的，烤的時候羊肚子裡撒了經霜的菊花瓣。皇上是個吃客！”

和敬也不看她，撚著絹子端坐著：“施禮便大可不必了，你畢竟是我的庶母。要皇阿瑪曉得，還覺得我不曉得尊敬長輩。”嬿婉承諾著便要起家，和敬又道，“如果額娘還在，你們都是奉養她的妾侍，我也不會對你另眼相看。要曉得，能救慶佑，雖是我要謝你的，但也是你的本分。”

如懿思忖著道：“永和宮自玫嬪身後尚無主位，隻要幾個位分低的朱紫、常在住著，倒也合適。”

天子發笑：“後宮之事，不算乾政。”

如懿淺淺發笑：“皇上現在正寵著恂嬪，倒不怕她吃味？”

和敬所言，字字錐心，幾近勾起天子心底的隱痛。他拍一拍和敬的手，暖和道：“璟瑟，皇阿瑪年紀大了，隻要你會這麼對皇阿瑪說話。”

和敬很有惻然之色：“一個女人冇有夫君的恩寵，想要安然度日是多麼艱钜。當年皇阿瑪忙於政事，伴隨額孃的時候未幾，額娘貴為皇後，偶然也不得不防著嬪妃僭越，何況令娘娘隻是出身漢軍旗的小小妃子。”

天子笑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前次落到水裡都能無恙，是個後福無窮的孩子。”

天子連連下筷，笑道：“冇有腥膻氣，是口外的肥羊。肉質細嫩，應當還是小羊。”天子閉上眼細細品了半晌，“有鬆枝的暗香，另有菊花的甘洌……”

和敬瞟著她：“我成全你，並非因為你這些話。我隻是不喜好看那小我兼併了額孃的後位。阿誰位子，不是她的，也不必叫她安穩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