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蕭牆恨（下）（1）[第2頁/共4頁]

如懿隻感覺眼熟，卻想不起在那裡見過。她隻怕傷著孩子，又怕傷著有孕的忻嬪，立時喝道：“從速趕走它！”

這時，三寶出去，打了個千兒，語氣裡已經隱然含了一絲恨意：“皇上，皇後孃娘，主子已經帶人查瞭然。那條瘋狗……”他咬了咬牙，切齒道，“咬傷公主的瘋狗是嘉貴妃娘娘豢養的，叫作‘繁華兒’！”

她的話音未落，橫刺裡一隻灰色的植物猛竄了出來，一時狂吠不已。如懿吃了一驚，忻嬪早已躲到瞭如懿身後，惶恐道：“那裡來的狗！快來人趕走！快！快！”

玉妍滿臉淒惶，正要分辯，忽見如懿跟了出來，滿臉的恨意再禁止不住：“皇上，臣妾安的甚麼心！臣妾倒要問問皇後孃娘，她安的是甚麼心？”她淒厲呼號，如同夜梟，“皇後孃娘，這是報應！臣妾的永珹和永璿被人算計了，臣妾無能，不能替他們報仇。現在報應來了，惡人自有惡人磨，該輪到她的孩子了！”她嗬嗬嘲笑，如癲如狂，“老天啊！你長著眼睛，你可終究瞥見了，替我報了仇呀！”

日色垂垂地暗淡下去，被花影染成淺淺的微紅，如懿起家笑道：“天有些涼了，我們歸去吧！”

玉妍眼裡含了一絲狠意，死死頂著永璿不讓他倒下來，發狠道：“再疼你也忍一忍。永璿！你的哥哥已經得寵了，永瑆還小，你若撐不住，額娘和李朝母族就真的冇希冀了！我們再逛逛，再逛逛！”

玉妍嘴上這般哭喊，到底還是驚駭的，眸子滴溜溜轉著，眨落大顆大顆的淚珠。天子氣得目眥欲裂，伸手便是兩個耳光，蹬腿踢開她緊緊抱住的雙臂，厲聲喝道：“你無辜？那躺在內裡的璟兕無辜不無辜？朕的女兒，她還那麼小，就要被你養的牲口咬得遍體鱗傷！你在宮裡豢養如許的牲口，到底安的是甚麼心？”

有溫熱的淚水落在如懿臉頰上，和她的淚混在一起，潸潸而下。現在，他們的痛心是一樣的。他們的手也緊緊握在一起，支撐著相互。

天子怒喝道：“連個牲口都看不住，她還敢來！”

三寶忙道：“皇上，主子問清楚了，大家都說這條瘋狗平時很得嘉貴妃愛好，最聽嘉貴妃的話了！”

海蘭扶著如懿，輕聲道：“皇上，臣妾聽皇後孃娘提及，隻是感覺奇特，傳聞那條瘋狗本來先去招惹的是忻嬪，後又撲向了十二阿哥，可最後為何咬的倒是五公主？實在奇特！”

如懿直衝上去，抱起昏迷疇昔的璟兕，渾然不覺淚水沾了滿麵，無助地狂喊：“太醫！太醫呢？”

宮人們亂作一團，從速去擯除。如懿定睛看去，那是一隻臟乎乎的巴兒狗，不知從那裡跑出來的，毛色都失了本來的烏黑潔淨，臟得差點辨不出本來的模樣。那狗的眼睛血紅血紅的，冇命價地亂竄，狂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