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湧[第1頁/共4頁]

“貴妃是貴妃，你是你，不必和她比擬，也不必妄自陋劣，現在你已是嬪妃，疇前的事兒，不必再提。”天子看了她一眼，彷彿有些不滿道。

“奴婢不敢。”元嬤嬤有些惶恐道。

兩個宮女，兩個寺人，年紀都不大，又冷又餓的，身上穿戴的也是打了好幾個補丁的棉衣，靠在一起圍著小火堆取暖，看著不幸極了，讓人冇法設想，在皇宮當中，竟然另有如乞丐普通的人。

“是，臣妾恭送皇上。”茵嬪心中固然各式不肯，但卻冇有露在臉上，還是笑容如花，一邊扶著天子，一邊笑道：“二公主剋日一向叨唸著要見皇上您，皇上可否多留半刻鐘，讓孩子給您請個安。”

茵嬪說罷後恭恭敬敬退了幾步，這纔回身漸漸往外走去，豈料方纔出了閣房，便見天子身邊的大寺人康祿急倉促的走了過來。

鐘平連說不礙事，他翻開木桶後，見內裡滿是稀粥，並且聞著另有一股子黴味後，頓覺酸楚，卻不得不忍著悲慼，對身後的宮女寺人道：“把木桶抬去小廚房放好，你們先吃吧，我和黃嬤嬤稍後就來。”

而現在，破敗的寢殿當中，黃嬤嬤正拿著絲帕悄悄的幫廢帝陳夙擦洗著臉和手。

“這昌德宮中的人呢，都死到那裡去了？”

“這天可真冷，外務府那些狗主子真是該死，連最次的黑炭也不肯給我們了，再如許下去，我們都得被凍死。”一個年紀看著不大的寺人，一邊顫抖著把手往火堆前湊，一邊顫聲說道。

“嬤嬤……。”鐘平在屋外聽到了黃嬤嬤的話，心傷不已，有些衝動道：“嬤嬤彆說這些沮喪話，我們要一起陪主子，等主子今後醒過神來，重新奪了帝位，給我們好日子過呢。”

“吃，好吃……。”陳夙卻不給，一個勁往嘴裡塞東西，幾乎被噎著。

吳公公是監督辦理昌德宮的主子，但常日裡幾近不會來這個倒黴的處所。

吳公公聞言神采稍稍和緩，隨即上前一步將懷裡用油紙包好的東西塞到了鐘平局中，抬高聲音道：“老端方。”

“唉，誰叫我們命苦呢……。”

“皇上，探子來報，惠周侯府二蜜斯離京了。”

“大同府。”

“主子，若奴婢不在了，主子您不管如何也要活下去。”

“主子，還冇有試毒呢。”黃嬤嬤重新上拔下銀簪子，便要去試。

“爺，不是主子不給，我們幾個主子湊了半天賦湊到了這麼一點銀子，您也曉得，我們冇有甚麼月例銀子，一年也積累不了多少。”鐘平一臉發苦道。

“陳公公。”待吳公公拜彆後，鐘平身後的幾人纔將他扶了起來。

“不好，是吳公公來了，快去瞧瞧。”四人當即站起家來，將身上的灰拍了拍，趕緊往外走去。

油紙包裡包著幾個白麪饅頭，一隻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