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75 置之死地而生[第1頁/共5頁]

人都死了，追封一個誥命之銜又有何用？能起死複生嗎？能留她全屍嗎？

敬王負氣，放動手中尺長木盒，同他們二人一起坐在地上喝起酒來。起小長大的兄弟，身處繁華繁華，卻比比皆是不遂人意。梁瑾承迷含混糊，伸手去看那木盒，隻翻開一絲裂縫，敬王隨即將木盒蓋上。兩人一時僵住，而一旁的邵令航又哭又笑，臉埋在手裡，嘴裡呼了口氣。

男人流下的淚，重若千斤。

敬王點頭，“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不動他，等太子禦極，我一樣受製於人。他與和嬪勾搭，因為和嬪懷的孩子是太子的。將近二十年的光陰，死了多少人。皇後、母妃、幾位皇子公主、數不清的寺人宮女，另有洛芙，現在又添上蘇可。這醃漬的皇宮，是時候換血了。”

老夫人稱病，侯府謝客，外人一概不見。

那崩潰的喊叫在這間屋子裡迴盪，晦澀，困苦，情至艱钜，再無可醫。

真的死了，還是藉端分開了？

——可兒，你會怪我嗎？如果你活著，你定會來禁止我參與這場血雨腥風吧。可我該如何放下你被暗害的痛恨，冇有敬王，三年五年十年，我一定扳得倒方勵。你不消擔憂我，倘若敗了，我恰好下去陪你。如果勝利了，我帶著你山南海北，早早闊彆這亂世繁華。

敬王的管事程忠在花廳攔著兩人，“王爺不在，三爺還是他日再來。這位是，四蜜斯吧。王爺有過叮嚀，這幾日宮中出了事，不承平，蜜斯和三爺還是多留家中，少涉外事。”

小寺人被邵令航凶神惡煞似的模樣嚇得直抖，細心瞪著眼睛看了兩下，然後忙點頭，“就是這件衣裳，和宮女慣常穿的不一樣。主子想著，這是不是哪家帶進宮的親隨……”說著說著，聲音戛但是止。

兩人過了幾句話，平板車便咯吱咯吱朝著小院去了。

可事到現在，他也不能讓她白白死了。

“好，我願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以後……”

“我曉得的都說了，我真的都說了，彆的我不曉得啊……”

敬王上前來，曉得攔不住，一手拍在了小寺人的肩膀上，“他折磨人的手腕比本王更甚，你實話奉告他，本王許你死得痛快些。”

……

這一番話，牽涉了多少人。邵令航看著灌酒的敬王，緩緩閉上了眼睛。

“令航……”敬王想要出聲安撫，但是偏頭一瞧，邵令航的臉上竟然滾下淚來。他呼吸刹時噎住，前麵的話也就冇說下去。

邵令航微閉著眼睛，嘴唇有些顫抖，抓起臂彎上那件染血的衣裳放到小寺人的麵前，“宮女？你給那宮女換衣裳的時候，宮女身上穿戴這件衣裳？”

“為甚麼……如何好端端從壽安宮出來，會去了乾西五所？”邵令航大口喘著氣，總感覺統統都是場打趣，謊撒得也太低劣了些，就是為了哄著他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