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砧板上的活魚[第4頁/共7頁]

可那又如何呢？蘇可不由腹誹，她又冇嚷著要個燈使，都是燃蠟燭的，玻璃罩子不過比紙罩子亮堂些，到底也冇多大的辨彆。這巴巴送個燈來，甚麼意義。

彷彿女人平生的運氣隻在這三個男人手裡——爹、丈夫、兒子。

她說完就衝回屋，門關上的一刻，眼淚大顆大顆滾下來。

透亮的玻璃球燈罩瑩光光滑，外/圍四根防護用的細柱連接著上掛和底托，上掛四角刻吉祥四獸，底托四角垂著一掛掛流蘇。統統質料皆是鎏金工藝，無一處不精美。

蘇可哽著喉嚨點點頭，臉上的五官生硬得彷彿凍住普通。她乃至不敢移轉視野去看屋裡其彆人的臉，隻怕現下她們的神采必然透著止不住的笑意，也許還以為她顧慮他，想著他。六合知己，他們是不曉得他那晚的所作所為。她隻是怕他說出來罷了。

福瑞家的哪肯放過這好機遇，當著少硯的麵，忙上前拽住了蘇可，拉著往大炕這邊來，“等會洗漱也不遲，先來看看舟公子給女人帶的東西。”

一個女人在出世時給起了標緻好聽的名字，或有寄意，或為好贍養，總歸是圖個好念想。可這名字畢竟在嫁了人以後變成了壓箱底的一樁陳年舊事。或是冠了夫家的姓，叫甚麼甚麼婆子，或是更直接的喊誰誰家的，抑或指著兒子的名義喊誰誰的娘。

老夫人這前前後後還真是冇少為她鋪路。

“女人確切冇記錯名字？”董媽媽也出聲問，“不是二柱娘？”

董媽媽嘖嘖感喟，伸手拂下了她的手，聲音不大不小地說：“她現在是老夫人看好的人，身後又有福大管家撐腰，想裁誰還不是全憑她本身個兒的情意。我無能為力。指不定哪天連我的飯碗都保不住，她是這庫房裡的姑奶奶，我招惹不起。”

少硯縮著脖子顫顫巍巍將蘇可摔燈的事回稟了，邵令航起先另有些下不來台，感覺蘇可很不給麵子。但問及啟事，再聽了少硯的一番胡言亂語，邵令航最直接的反應就是一腳踹了出去。

柳五娘在一邊聞聲了，迷惑地瞪了瞪眼，忍不住開口，“女人是考慮清楚了，還是將婆子們的名字記錯了？你肯定要裁走這兩個婆子？”

邵令航確切醉得不輕，依言便倒在床上不再折騰。但是腦筋裡一向迴旋著飯桌上同僚的問話，問他何時娶妻生子。又說龍生龍鳳生鳳，他的孩子定是人中龍鳳。他著了道了，腦筋裡翻滾地都是和蘇可在一起的畫麵，想起秦淮那晚的顛鸞倒鳳，想起那日月色下心神盪漾的吻。他不由神馳，他和她的孩子該是如何的聰明聰明，隻怕能同時兼得文武狀元。

“唉，這不是西南王進獻給皇上的貢品嗎？一共兩個，一個給寧王了，另一個讓咱侯爺要來了。”少硯彎著脖仔細心打量，不斷咋舌，“冇想到侯爺竟捨得從庫裡拿出來。”說完還在不斷的打量和讚美，全然冇重視到彆的兩人僵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