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正名[第1頁/共13頁]

伍雀磬駭大了眼，點頭尖喝：“不成以！”

“那麼題目來了。”伍雀磬道，“這名單上的名字，如音大師曉得麼，無涯真人曉得麼？八年前，不，該說是十三年前，可有人於此名單上見過馬含光的名字？正道派內應潛入萬極，是否當年的九華派也在其列，如在，阿誰被派出的人是誰？削髮人不打誑語，如音大師，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如此情境，她忍不住道：“可隻要你我肯放下刀劍，脫去武服，混入人叢，立時便能闊彆所謂正邪之爭，於此、抑或於這人間任何角落清閒度日。”她緊握住他的手，“實在我有些悔怨，若當初聽你所言一走了之，你便無需似眼下這般殫精竭慮構造算儘，更不必受那接駁骨骼、針縫血肉之苦。我知你不怕痛，但我還是肉痛……”

伍雀磬指了指那西湖碧波：“聽聞，於這湖濱起間屋子的造價極高，若我故意長居於此，日日麵朝湖水，不知你是否承擔得起？”

“他怎會死？”伍雀磬哂道，“冇將這本相揭穿，冇將這吵嘴辯白，他怎捨得死？”

小沙彌雙掌合十：“好。”

九年時候，她年年來此，如此冗長，比她重活平生都要冗長。

伍雀磬擦去腮邊眼淚：“那你去對他說，我會等等他，日日等他，九年以後，我便去達摩洞外接他。”

“為何？他先殺左護法，後拘禁鞭撻我萬極前任宮主，設想讒諂宮主之子，又殺我現任宮主，手握重權，卻將分壇權勢拱手相讓於正道，鬨得萬極分崩離析、終至本日一敗塗地，若說他不是正道內奸，誰信，你可托？！”

如音大師低念一聲“阿彌陀佛”，回道：“的確，九華內應之事不在我等統領以內。當日馬施主屠儘九華，老衲與無涯真人、唐門主二人率先趕至，才發明九華掌門與魔道私通，以及馬施主與楊施主身為內應的證據。但此事連累甚廣，當時又值正道各派的多事之秋，本就民氣惶惑，若再將此事大肆張揚，隻怕更會令民氣崩潰。更何況馬施主搏鬥師門為真，我等便自作主張，將統統證據毀去，令本相隨當年九華山上那場大火，煙消雲散。現在事隔多年，人死成空，廖宮主又何必固執於疇昔不放。畢竟，九華掌門已為他所作所為支出代價。”

“掌門，你可怨錯了我。”那挨批的小師弟腔調哀怨，卻將對勁的小神情寫滿全臉，“明顯是他們要選領頭人，左選右選選不出，我美意美意毛遂自薦，想要幫他們早些定下人選，反倒成了我不識好歹，甚麼王謝大派，真是無趣。”

伍雀磬回眸望住他，那雙眼中盛著日下粼光，身後是綠柳絲絛，東風過隙，飄飄展展。

“宮主？！”樸重人大驚失容，相互張望，“誰是宮主？！”

“有何好笑？”來人不惱也不怒，“你們一個個謙遜有加，誰也不肯當那帶頭之人，如此你推我讓下去，隻怕那萬極宮重又坐大，再屠武林，你們也一定得出人選，帶頭殺上雲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