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責罰[第2頁/共3頁]

鞭聲響徹雲端，青雲山的夜，卻還是很靜很美。漫天的星星，像極了戀人的眼睛，和順，而敞亮。

一塊玉牌自不修腰間飛出，刹時落在玉帝掌心。

玉帝眯著眼盯著不修，問的倒是熾焰，“熾焰之意，是說，那妖狐也是被長槍刺穿而死？”

“老臣敢問陛下，不修之罪為何？”

熾焰頓時感覺如被芒刺，努努嘴，冇再言語。

“甚麼？全軍淹冇？”玉帝難以置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厲聲訓道：“一千天兵，滅一個小小狐族，竟然會全軍淹冇？朕不信，朕不信！”

一個披頭散的女人，大著肚子渾身血汙地躺在地上，血水順著衣裙沾濕了木板。一雙血肉恍惚的手死死握著一條藏藍色的束帶，帶著絕望又帶著但願，低聲喚著，“濯清！濯清！”

熾焰將軍望瞭望玉帝又望瞭望不修，欲言又止。

懲罰

恍忽中，他彷彿聞聲有人在喚他，“濯清！濯清！”

“濯清！濯清！”

太上老君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這倒是讓玉帝微微驚奇。

太上老君一怔，拂塵輕揚，緩緩說道：“陛下，老臣覺得不當！”眾仙齊齊望疇昔，現在敢站出來講句話的也隻要他了。

太上老君接著說道：“至於陛下所說‘盜取連雲珠’之罪，神殿以外有重兵扼守，卻無一人見過不修。就算不修有通天本領真的盜取了連雲珠，陛下若殺了他，連雲珠豈不是再難尋回。連雲珠丟失，暗中之淵的封印必然鬆動。老臣覺得，不如將不修遣去幽寂園，看管封印，也算是將功補過。”

“濯清！濯清！”

半響，輕聲歎道：“不修，你可悔怨？”

熾焰卻並不睬他，抱拳轉向玉帝，朗聲說道：“陛下，臣雖與不修同為武將，卻不敢替他坦白。那慘死的九百兵士，均是被這杆玄鐵長槍洞穿而死。”

不修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好。一頭長散在肩頭，神情悲愴，雙目板滯，恍若未聞。

輕風拂麵，將那聲音扯的更近更近，帶著焦灼，帶著哀思，與血腥之氣一起湧來，驚得濯清頓時愣在原地。

“也罷，既然老君討情，朕就網開一麵，但是極刑雖免活罪難逃。來人，賞不修降龍鞭一百以祭亡靈，長生禁足於幽寂園，非死，不出！”

幽寂園中枯葉漫天，這裡冇有春日，冇有朝氣，冇有光亮。烏黑**沾滿血肉，男人不知趴了多久，也不知是否另有氣味。一白鬚老者緩緩而至，將手中丹藥以手碾碎灑在男人身上。

“一人？殺了我九百天兵？”玉帝猜疑。

台上老君緩緩看了熾焰一眼，淡淡回道：“熾焰將軍達到之時，戰事已完，又何來‘親眼所見’之說？”

“有甚麼話，說！”玉帝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