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1頁/共4頁]

次日淩晨玉嬛醒來時，天剛矇矇亮。

玉嬛遂掩上屋門，回身覷他，“這件衣裳熏了香，但晏大哥聞不出來，對不對？這叫五合香，是在淮南配的，香氣很淡，若不是長年用的人，大多辯白不出來。全部魏州城裡，用這寡淡有趣熏香的也就這裡。昨日父親遇刺，有人脫手相救，我聞到了這股味道。你說……”

她內心掛念著父親，披了件衣裳趿著鞋走到外間，石榴還迷含混糊地在睡回籠覺，聞聲動靜坐起家，有點不測，“女人這麼早就起來了？”

玉嬛微微挑眉，“那件衣服不在這裡？”

“那麼晚啊。府裡出了點事，昨晚巡城兵馬司派了人扼守，冇人查問嗎？”

玉嬛點了點頭，叫她接著睡，推開屋門，外頭孫姑正帶著小丫環籌辦盥洗的熱水。

現在被他目光所懾，她下認識今後靠了靠，旋即牽起唇角。

“不會。我救了你。”她看著梁靖，語氣柔嫩篤定，“何況你脫手相救，是美意。”

“爹孃帶著我去碧雲寺進香，路上有人刺殺，好多小我呢，很凶惡。”玉嬛盯住梁靖，從他臉上捕獲到一絲訝異的神采，旋即聽他問道：“謝大人和夫人都好嗎？”

標緻而滑頭的眼睛，有那麼點洞察的味道，一錯不錯地盯著他，垂垂浮起些許笑意。

看外套天然是無妨的，但她要的那衣裳……

走到院門後，轉頭一看，梁靖負手站在廊下，晨風裡身材頎長，肩寬腰瘦。

“嗯。”梁靖點頭，卻不解釋。

“是啊。看來比來真是不承平，先前有人追殺你，現在另有人刺殺朝廷官員。”玉嬛將他核閱般看了半晌，徑直往院裡走，“晏大哥這會兒閒著吧？有件事想跟你就教。”說話間，裙裾微抬，纖秀窈窕的身影便進了院門。

玉嬛“嗯”了聲，又問，“那晏平呢？”

……

頎長矗立的身姿惹人諦視，他的頭髮並未束起，披垂在兩肩，卻不顯混亂。側臉表麪肥胖清楚，劍眉修目帶點凜冽味道，卻因烏沉的劍鋒在手，平增威武健勇之姿。

總算返來了嗎？

屋裡陳列簡練，臨門的長案上供著昨日剪的時新花束，開得恰好。

她上了點年紀，就寢淺，每日五更起家，這會兒已是精力抖擻。

玉嬛稍覺不測，也冇了睏意，倉促盥洗後拿一支珠釵挽住滿頭青絲，也來不及多打扮打扮，套了件薄弱的錦衣在外頭，便直奔客院而去。

梁靖想起那一麵之緣和她的婉拒之辭，眸色稍黯，隨她進屋。

這類眼神似曾瞭解，在她剛救下他的時候，這個男人渾身是血，昏倒在床板上，偶爾睜了半隻眼睛，便藏著這般冷厲的鋒芒，如同揹負萬千丘壑的重壓。

玉嬛放緩腳步，遠遠打量他身形，垂垂靠近，梁靖已收劍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