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第1頁/共3頁]
玉嬛笑而不語,徑直進了屋,揭開那纏枝紅漆的錦盒,從中捧出一碗乳鴿濃湯,“喏,晌午才做的,味道可香呢。喝一碗,對傷勢有好處。”
刺客們收了銀錢受命辦事,對背後的彎彎繞繞一無所知,此事隻能盯著秦驍一人。
他的傷勢早就好了,她如許說,清楚就是嘲弄他假裝傷勢的事。
這場審判並未在密室,永王成心審給人看,在場的人手稠濁。
“嗯。有體例讓她出來嗎?”
梁靖“唔”了聲,不曉得自家弟弟如何就成了小混蛋,隨口又問:“必然會信?”
“這可不是冇頭冇腦。”玉嬛繞過桌案,走到他身邊。
梁靖看了兩遍,才皺眉道:“就這封冇頭冇腦的信?”
但現在案子在永王手裡,秦驍受製於人,隻能任憑永王擺佈,想脫手腳並非易事。
玉嬛想著秦春羅平日行事和脾氣,唇角垂垂翹起,揚聲叫石榴出去。
落款是個“章”字。
驀地瞧見梁章的信,便如溺水之人瞧見岸邊橫過來的樹乾,哪能不死命抓緊?
而關於端五那日刺殺的事,也很快就有了動靜。
玉嬛出來時,就見他站在廊下,一襲鴉青的錦衣,被雨絲淋得半濕也渾然不覺。
秦驍被關押後,永王雖安排了侍衛扼守秦家宅邸,防備的倒是能夠強搶秦家女眷的太子人手,對後門上每日送蔬菜、挑糞桶的下人甚少留意,安插人手遞信並駁詰事。
體例嘛……
這兩日氣候陰著,雨勢起起落落,纏綿不斷,昨晚連著下了整夜,本日便隻要沾衣欲濕的雨絲飄著,呼吸間儘是潮潤的濕氣。
混在丫環裡,從仆婦走的後門出去,她心急如焚,也顧不得換衣裳,直奔宏恩寺。
“晏大哥客氣。”玉嬛隻覺此人臉皮有點厚,戲謔的言辭也咽回腹中,在廳裡漸漸踱步,叮嚀小丫環,“這花都快開敗了,另剪一束。另有那熏香,這兩天下雨潮濕,該換個來熏,許婆婆那兒寶貝多著呢。晏年老是客人,都經心點。”
是嗎?梁靖接過信紙,再讀一遍。
他默不出聲地看著,待玉嬛寫完了吹乾墨跡,才道:“這是?”
永王甚有耐煩,在獄中漸漸地審,漸漸地磨,數日以後,終究撬開秦驍的嘴,承認他之前曾跟東宮有過來往,不過當時他被酷刑折磨得幾近昏倒,透露了這點動靜後便人事不知。永王叫伴隨審判的官員記下,留待秦驍醒了再審。
以四品武將的官職去刺殺謝鴻,還擺出那麼大的陣仗,是出於何種目標?
“這麼必定?”梁靖挑眉,怕她小女民氣性,提示道:“這不是小事,關乎令尊安危。”
蠅頭小楷揮於筆端,卻不是女兒家的清秀靈動,而是——
永王殿下親身查案,挨個提審了當日活捉的刺客和秦驍,鐵證如山,秦驍也無從地來,那張鐵鑄般的嘴在嚴嚴實實封了半月後,總算肯伸開,承認當日的罪過。這以後,便是更毒手的題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