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天蠶寶衣（一）[第1頁/共3頁]

與在南內相逢點墨和得知來興兒並不是真正的宦者比擬，柳毅受李進忠架空，主動請纓前去蒲州對陣江陵王平叛的動靜更讓她感到不安和失落。

柳毅聽景暄尊本身為師，並不提及男女之間的情義，成心冷淡之心既消，不羈之性又生，哈哈笑著接過景暄捧上的包裹，順手就翻開來看，口中說道：“娘娘身處後宮，竟有人送甲冑給您？柳某倒要瞧瞧娘娘賜下的這副軟甲是個甚麼樣的寶貝？”

景暄被女兒這一聲叫弄得滿麵通紅，趕緊出言喝止了她，又叮嚀錦屏帶她下去，這才款款站起家，向柳毅見禮道：“暄兒與先生在洛陽一彆，至今已近五年風景。敢問師母和伉弟現在可還安好？”

當時剛巧雪晴也在寶象宮正殿以內，纏著母親玩耍。柳毅一踏進正殿，就聽到殿內一個銀鈴般的童聲奶聲奶氣地叫道：“這個叔叔生得好俊哪！象極了道觀裡的神仙。”

實在，即便柳毅人在長安，並且就住在大明宮中間的翰林院內，景暄和他也可貴見上一麵。現在，她已不是他的保護，而是執掌六宮的貴妃娘娘，如何能夠再象以往那樣與身為外臣的柳毅朝夕相見呢？

景暄敬佩地說道：“暄兒隻顧著對比兩邊的兵力，卻忽視了這一層。先生早在向皇上主動請纓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是嗎？”

景暄明顯放輕鬆了很多，遊移半晌後，終究開口問道：“先生此去，可曾定下了歸期？”

柳毅先前在洛陽元帥行營中與景暄相處時，她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現在見到她，已清楚是位風韻綽約的少婦模樣了。如此近間隔地伶仃相處，又被她不住眼地盯著高低打量，柳毅即使是放浪形骸的修道之士，也不免有些耳熱情跳。

但是，得知柳毅率軍平叛的建言被天子允準今後，景暄仍按捺不住心頭的巴望，在他臨行前，命朱雙將柳毅傳請進了寶象宮，再見上一麵。

提及兵事來，柳毅可謂是成竹在胸，他微微一曬，緩緩答道：“娘娘出身將門，熟讀兵法，該當曉得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的事理。蒲州與虢州夾河而對，相互之間都冇法霸占對方者，蓋皆仰仗大河之險。如此一來，虢州官軍雖數量遠少於蒲州叛軍，但可仰仗天時之便穩居不敗之地，娘娘覺得然否？”

柳毅拱手長揖道：“山野之人，有勞娘娘顧慮了。內人和小兒現在在終南山耕讀為生，都盼著臣能早日重返林泉，一家人團聚哪。”

他倉猝從座中站起，發展兩步，朝景暄拱手道：“臣下抖膽，敬請貴妃娘娘歸座敘話。皇上本來詔準臣便宜行事，待三千兵馬糧草完整後再趕往蒲州與叛軍一戰，但臣想火線疆場情勢刹時萬變，又聽聞那江陵王近兩年在官軍中聲望素著，策畫過人，令人小覷不得，是以與慶則合議過，定於明日解纜，率軍前去蒲州。”